喧鬨的街燈照亮黑發男人微仰的側臉,散落額前的碎發下,是隱隱跳動的青筋。
“疼疼疼——!”
雖然避開了傷口,但是腳踝上猛然加重的力道還是疼得藤穀檸檸撲騰起來:“錯了錯了!我錯了爸爸!我就是腦子,啊不是,腳抽筋了!”
“藤、穀、檸、檸……”這幾個字鬆田陣平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藤穀檸檸害怕地縮了一下。
沒辦法呀,她的手被綁了,任務時間要來不及,她也是被逼無奈呀!
藤穀檸檸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試圖岔開話題:“腳好疼,你輕點嘛~”
鬆田陣平:“……”
這確實是實話,腳上的傷真的疼……本來傷口倒是不大,都是為了掙脫繩子,現在的狀態可以稱得上血肉模糊了。
鬆田陣平咬牙盯了她半晌,嘖了一聲,站起身扭頭就走。
藤穀檸檸:“???”
她手還被綁著呢!就把她扔這裡了算怎麼回事???
就挑個下巴,不用這麼狠吧!
鬆田陣平才剛邁出步,突然感覺小腿被一隻腳勾住了。
小貓撓似的力道勾纏著劃過肌肉線條,磨得他瞬間從頭麻到了腳,差點沒當場摔那。
?!
這個女人真的是……!
鬆田陣平沉著臉回過頭,忍了忍開口道:“怎麼,這回腿又抽筋了?”
眼神好嚇人哦。
藤穀檸檸咽了下口水,軟著聲音哀求道:“你要去哪兒!你彆走~”
長長的眼睫上掛著淚珠,一副‘你敢走我就哭給你看’的表情。
嘖,黏死人了。
鬆田陣平煩躁地拂了一把後腦,不耐地解釋道:“你的腳不想要了?我去車上拿急救藥箱。”
停了停,他又加了一句:“繩子是死結,等會兒直接給你剪開。”
噢……你早說嘛。
藤穀檸檸眨了眨眼,乖乖地鬆開他。
“彆亂動。”鬆田陣平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才回車上拿來了藥箱。
從藥箱裡找出醫用剪刀,小心地替她剪開綁著手的繩子。
嘶——胳膊也好疼啊。
終於重獲自由的藤穀檸檸剛準備揉兩下,就被抓住了手腕。
“消毒。”鬆田陣平皺著眉看她。
她這才發現,手腕上竟然被勒得好幾處都破了皮,在滲血。
?!
這也太嚴重了吧!
【放心,以你的體質,傷都會好得非常快。隻是稍微一點力道,就會看起來很嚴重,主要是為了視覺效果,這樣在床上……】
啊啊啊閉嘴啊!!!
這破係統動不動就耍流氓的問題,能不能解決一下???
藤穀檸檸頭上都快冒煙了,剛好這時腳腕被溫熱粗糙的大掌握住,驚得她差點沒跳起來,反射性地就要抽腳:“你、你你你彆碰我!”
結果才剛動一下,就被他毫不費力地抓住,掙都掙不開。
鬆田陣平皺著眉,不耐地盯了她一眼:“怎麼就這麼嬌氣,給我忍著。”
……真的是麻煩死了,哪有那麼疼?
雖然眉頭皺得死緊,手上的動作倒是又放輕了一點。
“嗷——疼疼疼!”
等消毒水一碰上傷口,藤穀檸檸瞬間沒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眼淚直接兜不住了。
這也太疼了吧!!!QAQ
“嗚…疼……啊啊……嗚嗚嗚……”
鬆田陣平手上力道一緊,直感覺額頭的青筋又跳了跳。
捏住她細白的小腳腕,鬆田陣平抬起頭,語氣危險:“……你給我把嘴閉上。”
藤穀檸檸:“???”
喊疼也礙著他了嗎???
藤穀檸檸簡直驚呆了,她傷成這個樣子,他還那麼凶!
她的好感度不會真的是負數吧……一想到這個,她頓時更難過了。
藤穀檸檸委委屈屈地顫著睫毛,改為輕聲哼唧,時不時再夾上幾聲氣音。
聽得人頭皮發麻。
鬆田陣平握住她腳腕的手,隨著她的哼唧聲鬆鬆緊緊,連額頭都覆了一層薄汗。
隻是個簡單的消毒,搞得比拆彈都累。
傷成這樣,肯定是得去醫院,鬆田陣平給她貼好止血用的紗布,就站起了身。
在她滿臉的淚痕上掃了一圈,鬆田陣平移開視線:“……有那麼疼嗎?”
藤穀檸檸抹了把淚,點點頭:“簡直要命了。”
鬆田陣平:“……”
……這要的是誰的命啊。
.
不遠處的轉角。
萩原研二押著鼻青臉腫的犯人,也不知道站在那邊看了多久。
犯人收回視線,眼神不屑地看向萩原研二:“看到沒有?人家那才是真愛!這就是你劈腿的下場,心碎嗎?悲痛嗎?就算是警察,你也是個渣滓。”
萩原研二:“……”
他尷尬地摳了下腳趾,差點忘了還有這劇情。
不過一個疑似身背命案的罪犯,這麼囂張就很讓人火大啊……
萩原研二冷淡地瞥了一眼得意的犯人,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這可不一定。”
犯人被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傷心的模樣弄得有點懵,皺起眉:“你什麼意思?”
“你怎麼知道……”萩原研二倏地嘴角勾起,綻出一個笑來,拉長的語尾充滿曖昧的味道:
“他不是來加入我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