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場作戲?”
琴酒掀了一下眼皮,看向伏特加,平靜地開口道:“繼續。”
伏特加摸了摸發麻的頭皮,覺得有點奇怪,明明是大哥讓他說的,但他為什麼還會覺得頭皮發麻呢。
“就是大嫂接近萊伊那幾個,其實都是為了打探大哥的消息啊,不然大嫂怎麼能這麼巧,剛好知道大哥在這裡,然後找過來呢。”
伏特加吧啦吧啦地說了一通,說著說著就說起了自己之前的懷疑,
“不過大哥,我覺得那三個人裡,肯定有老鼠!不然怎麼會這麼精準地掌握大哥的行蹤?”
“這不正常啊,又不是暗戀大哥,咳不是,我是說那三個人裡,就是那個萊伊最可疑!哎不過萊伊總是學大哥,也說不準是故意想要勾引大嫂……”
伏特加又不敢說了,因為大哥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
然後他就看到大哥又朝門口看了一眼,伏特加秒懂,非常自覺地又走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唉,他都已經在廁所裡待了好久了,還要待多久啊……乘務員都害怕是不是出命案,過來敲了好幾次門了,他好苦啊。
伏特默默歎氣。
說起來,剛剛怎麼沒看到孩子呢?
就這麼一會兒,孩子去哪裡了?
而藤穀檸檸吃著冰淇淋,也沒理會那兩個人嘀嘀咕咕在那邊說什麼。
矮壯男人壓低了聲音,她聽不大清楚,隻隱約能聽見“大嫂”“萊伊”“勾引”什麼的。
……怎麼還有萊伊的名字呢?
藤穀檸檸覺得有點疑惑,難不成萊伊乾的那些疑似犯罪的事,也和這兩個帶惡人的組織有關係?
怎麼哪兒哪兒都有這個組織呀!
好煩。
“你就沒什麼要說的?”
琴酒在另外一邊的座椅上坐下,兩邊的位置,中間不拉簾子,兩人差不多是麵對麵的姿勢,隻不過藤穀檸檸整個人都窩上了座椅。
這頭等艙的座椅又寬大又軟和,躺下兩個人都夠了,她窩在上麵還寬敞得很。
聽到他的話,藤穀檸檸抬起頭,發現狗男人又在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著她了。她還有點不高興,不是很想理會這些罪犯,但是萊伊的名字又讓她有點在意。
藤穀檸檸回想了一下剛剛隱約聽到的話,頭上跳出幾個問號來,有些遲疑地問道:“你的小弟說,萊伊因為暗戀你,所以總是學你,這都是為了勾引你成為大嫂?”
“……”
琴酒皺著眉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藤穀檸檸覺得莫名其妙,她不喜歡猜來猜去,所以直接追問道:“你也認識萊伊?就是那個諸星大嗎?他也是犯罪分子?”
琴酒又是眼神奇怪地盯了她半晌,才開口:“萊伊,蘇格蘭,波本。都是組織的成員。”
???!!!
藤穀檸檸愣住了。
如果說萊伊那個臭流氓算是早有預料,另外兩個她是真的沒想到。
安室透那個牛郎說好的從良呢?他從的這是良嗎???
怎麼還越變越壞了呢,簡直離譜!
還有山田先生又是怎麼回事……
藤穀檸檸眨了眨眼,有些不能理解這個信息,愣愣地反問道:“你是說山田先生也是壞人?”
“山田先生?”
琴酒發出一聲輕嗤,平靜的語氣毫不留情地在她麵前撕開了真相:“他可是組織水平相當不錯的狙擊手呢。”
“看來你對他的印象,還真是不錯。”
藤穀檸檸睜大了眼睛,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山田先生才不會是你們這種人……”
琴酒的神情,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似乎在忍耐著什麼,但最後也隻是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轉過身不再理她。
藤穀檸檸抱著膝蓋,呆愣愣地坐在座椅上,有點難過,連冰淇淋也吃不下了,這可是這架航班上的限定合作口味呢。
剩下的冰淇淋在盒子裡化成了一團,就像她皺成一團的心。
狙擊手,好可怕呀,是不是殺了很多人……山田先生嗎?
藤穀檸檸想不明白,那麼溫柔的山田先生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原來山田先生也在騙她呢,原來大家都在騙她……他們都是壞人呢。
“這種小事也值得你傷心成這樣?”
手腕忽然被人猛地拉住,藤穀檸檸抬起頭,對上琴酒深沉的視線。他滿臉的不耐,像是在壓抑怒火:“就這麼難過?”
藤穀檸檸有點害怕,但還是很難過,她仰著頭看他,眼裡轉著淚,向他舉了舉手裡的盒子:“冰淇淋化了。”
琴酒狠狠地皺起了眉,緊緊鎖住她的綠眸裡又出現了那種想一槍崩了她的神情。
琴酒顯得很不耐煩,一把扔掉她手裡的冰淇淋盒子,按住她的後腦就將她按進了懷裡。
但他實在太高了,這會兒站著,藤穀檸檸的臉隻能靠在他的腰上,緊接著手裡就被塞了一束銀發,頭頂傳來他低沉的嗓音:“等會兒再讓人送。”
藤穀檸檸抓著銀發愣了愣,另一隻空著的手在空中懸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抓住了他腰間的衣服,聲音悶悶地問道:“你這是乾嘛呀……”
“閉嘴。”
琴酒語氣有些煩躁,隻是將她又向自己按了按,維持著這個姿勢沒動,也沒說話。
藤穀檸檸被他勒得有點緊,臉頰埋在他的大衣的裡,連眼淚都被按了回去。
好悶啊。
也不知道這麼站了多久,藤穀檸檸終於聽到頭頂傳來他低沉的嗓音:“那幾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藤穀檸檸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能說的:“都是碰巧遇見的,就是神之淚會場那次……”
為了方便,她就隻說了她和諸星大互相認錯人,和之後在會場的烏龍修羅場事件,沒提偷藥的事。
畢竟她可說不清楚她是怎麼知道有那個東西的。
“啊,難怪你那個小弟一看到我抱著孩子,就以為是你的呢。”
藤穀檸檸回憶起來,恍然大悟地說道:“當時我為了脫身,就隨口說我最愛的白月光叫陣醬,原來他當時在場,所以才記住了我嗎。”
藤穀檸檸感覺到琴酒似乎是愣了一下,隔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他的動靜。
“所以你們當時是組織裡去了那麼多人做任……啊?!”
藤穀檸檸話還沒說完就猛地被按倒在了座椅上,琴酒撐在她的上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連眼神都染上了凶狠。
藤穀檸檸被他看得瑟縮了一下:“又怎麼了?”
“你還記得這個名字?”琴酒緊緊地盯著她。
藤穀檸檸感覺手腕都要被他捏斷了,伸手去拽他的胳膊,莫名其妙:“這是我家玩偶豬的名字呀,這你也要管?”
“玩偶?”
琴酒重複了一句,看著她的眼神更奇怪了:“你的玩偶也叫這個名字?”
攥住手腕的力道太大,疼得藤穀檸檸輕嘶了兩聲,臉都皺了起來:“怎麼了嘛,關你什麼事!”
“原來你沒忘……小癡呆。”
琴酒低聲地說了句什麼,藤穀檸檸沒聽清,還沒來得及問,就被他猝不及防一口咬在了本該有傷口的那處,帶著發狠的力道。
???
本就是嬌嫩的皮膚,連碰兩下都會紅,這突如其來的發瘋,藤穀檸檸疼得發出一聲哀鳴,拽著他的頭發,就想把他拉開:“疼啊……你乾什麼!”
身上發瘋的男人不但沒有鬆開,反而像是更興奮了似的,越咬越重,像是撕咬的猛獸。
直至鮮血流出,才轉為溫柔的舔舐,一點點將蜿蜒流下的血色舔舐殆儘。
傷口的疼痛還沒有消失,那裡被舔舐的麻意就又襲了上來。痛呼變成了綿軟的輕哼,仿佛黏膩的糖絲。
藤穀檸檸抱著他的脖子,喘著氣不知所措,手裡的銀發根本握不住,散落在指間,與細白的手指纏繞得密不可分。
“嗚…你乾嘛呀,很疼啊……”
這個狗男人為什麼總是一言不合就咬她,那邊沒傷口了,還非要給她咬出一個傷口來,有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