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就是有辦法,這個你就彆管了。”
藤穀檸檸含糊地敷衍了一句,又有點發愁,“不過我之前見過雪莉一次,她還沒答應。”
萊伊有些了然,透過煙霧看她苦著張臉,“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你自己?”
“?”
藤穀檸檸愣了一下,奇怪地問道:“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反正我也不會死……再說了,我又不是沒死過,再多來兩次也沒什麼。”
她現在生命值庫存可多了呢。
想了想,藤穀檸檸又補了一句,“就是有點疼。”
萊伊又歎了口氣,伸手摸了一把她的頭,“你這樣也挺好的。”
傻了吧唧的,難怪有那麼多人想著要保護她。
藤穀檸檸眉頭一皺,就丟開了他的手,“你手上全是煙味,彆碰我的頭發。”
萊伊:“……”
行。
忽然,藤穀檸檸又想起一件事,“對了,你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手機,我想給山田先生打電話。我的手機,組織的和私人用的全都沒了。”
應該是掉在停車場了,也不知道還找不找的回來。
她今天從波洛咖啡廳突然跑了,隻來得及給萩原警官回了條消息,還沒來得及聯係山田先生呢。
萊伊也沒有多問,拿出手機,撥通了諸伏景光的電話,遞給她。
看著她晃著小尾巴,叮鈴鈴地跑去陽台打電話,有些出神。
要給予組織重創,琴酒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必要的時候,也許他還是不得不利用一下藤穀檸檸。
萊伊吐出煙霧,將煙蒂按滅,喉結滾動了一下。
怎麼辦呢,看她這副天真得傻乎乎的樣子,都有點不忍心了呢。
……
陽台上,藤穀檸檸正在給諸伏景光打電話。
“喂,山田先生嗎?我的手機沒了,所以隻能借萊伊的電話聯係你啦。”
藤穀檸檸有點心虛地說道:“不好意思啊,今天吃飯的時候,我突然有急事,就先走了。”
諸伏景光含糊地嗯了一聲,又不好多說,因為鬆田陣平現在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諸伏景光:“……”
在剛剛的談話中,他已經和鬆田相認了,但是現在他好不容易接到檸檸的電話……他並不想讓鬆田知道,電話對麵的是檸檸。
猶豫了一會兒,諸伏景光還是半遮半掩地問了出來,“你真的沒有生我的氣嗎?”
聞言,藤穀檸檸愣了一下,“……生什麼氣?”
諸伏景光:“就是、那個,洗手間……”
藤穀檸檸:“!!!”
她想起來了,她把山田先生拖進洗手間裡做任務,結果親過頭,導致任務大失敗的事!!!
不過她還是有點摸不著頭腦,“我為什麼要生氣?是我讓你親的呀,就是我忘記喊停了。”
藤穀檸檸也覺得苦惱呢,她這個體質真的要命,一被碰就容易暈暈乎乎的什麼都忘了。
諸伏景光的臉又紅了,檸檸怎麼能把這種話說得這麼自然啊……
“對了,山田先生,你可以幫我去波洛旁邊的那家停車場問問,有沒有撿到包嗎?”
藤穀檸檸拜托道:“我不小心把包丟在那裡了。”
嗯……衣服就不用提了,不然她還真的是沒法解釋。
“好的。”
諸伏景光答應下來,對麵又說了今天要找他商量的事,萊伊會去找他,就掛斷了電話。
諸伏景光鬆了口氣,知道檸檸沒有因為他的唐突生氣就好。等下次,她再來找他的時候,他可以咳咳,再好好跟她道歉。
想到這裡,諸伏景光耳根又有點發熱。
結果他一轉過頭,就對上了鬆田陣平探究的視線。
諸伏景光:“……”
檸檸早就跟他沒關係了不是嗎?他為什麼要覺得心虛。
鬆田陣平打量了他一會兒,挑了挑眉,“女朋友?”
諸伏景光聞言停頓片刻,抬起頭對他露出一個微笑來,語氣意味深長,“快了。”
鬆田陣平揉了把後腦的頭發,不是很感興趣,“噢,我也快有了。”
……
處理了好了事情,藤穀檸檸就準備洗洗睡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的腦子這會兒還有點亂七八糟的。
剛好手機沒了,她也懶得多想,準備等技能封印解除了,再去找萩原警官好好解釋。
唉,雖然她發了消息給他,但還沒來得及看回信呢,也不知道萩原警官是不是特彆生氣。
至於鬆田,鬆田……
太煩了,藤穀檸檸拒絕思考,直接閉上眼睛睡覺。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累,又或是在她中異能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她竟然又做起了夢。
藤穀檸檸一睜眼,就發現她正坐在一個小樹林裡,地點有點眼熟。她低下頭,看到自己小小的手,就知道她肯定是在做夢了。
這小小的一隻,身上還隻穿了一件白袍子,一看就知道是還在研究所當實驗體時候的事。
就是好奇怪啊,她隻是以前補充設定的時候,過了幾個關鍵的劇情點,又不是真的當過實驗體,怎麼會夢到這個?
而且她為什麼坐在樹林裡?
這是研究所外麵的那片樹林?
藤穀檸檸正懵呢,身後忽然傳來草木被撥動的聲響,她回過頭,走來的銀發少年,長相熟悉,綠眸凶狠。
!!!
這是少年時候的琴酒???
藤穀檸檸猛地睜大了眼睛,夭壽了!她竟然夢到狗男人了?!
這個時候的琴酒,頭發還沒有那麼長,銀發堪堪到頸部,發尾還有些微微往外翹,看著她的綠眸裡是熟悉的戾氣。
“果然在這裡。”
銀發少年皺著眉,語氣十分不耐,“不是說了我要出任務,好幾天都不能來,怎麼就這麼蠢。”
藤穀檸檸:“???”
為什麼罵人???
狗男人果然是狗男人,連在夢裡都還是這麼凶。
話說她怎麼回事,做個夢,還夢得這麼具體,這是積攢了多少精神壓力,才能在夢裡都還被他罵呀!
不過既然是在做夢,她總不可能還打不過他吧?
藤穀檸檸一下蹦起來,直接就朝狗男人撲了過去,“死、死!”
???
這熟悉的滯澀感……怎麼回事?!
怎麼在夢裡她也是個癡呆???
這個夢也太寫實了吧!
她不僅話說不清楚,就連跑起來也跌跌撞撞,好氣啊!
她就這麼跌跌撞撞地撲到了琴酒的身上,然後她就聽到狗男人發出了一聲輕嗤,“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蠢嗎,這種小任務也能讓我死?”
???
這個狗男人每句話都要罵她是不是?!
而且她明明想說的是,去死吧!
藤穀檸檸知道她這個樣子是彆想打他了,不高興地要去揪他的頭發。
見她皺著臉,緊緊地扒在他身上,還舉起手要往上夠,琴酒嘖了一聲,有些煩躁地抱起她在樹下坐好,“麻煩死了。”
“小癡呆。”
莫名其妙就身體懸空,又莫名其妙摸到了頭發的藤穀檸檸:“???”
什麼意思呀……
而且又罵她!
藤穀檸檸拽了兩下手裡的頭發,看著琴酒滿臉的不耐煩,有點懵。
這個夢好怪哦。
忽地,鼻尖拂過幾絲腥甜的氣味,藤穀檸檸眉頭一皺,扯著他的頭發,就說道:“血!”
“不是我的血。”
琴酒隨口說了一句,看著她愁眉苦臉的,又凶狠地掃了她一眼,“這不是任務一結束,就過來了,真嬌氣。”
這又是血,又是任務的……好家夥,在夢裡,狗男人都在殺人。
藤穀檸檸狠狠地揪了一把他的頭發,“壞!”
琴酒意外地沉默了。
然後他猛地站起了身,看著她的眼神裡透著冷淡,“誰讓你在這裡等我的,你要我說幾次?彆再來了。”
說完,琴酒轉身就走了。
藤穀檸檸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他衣角上還沾著泥土和已經乾涸的血跡。
什麼呀!
這個夢真的好怪。
藤穀檸檸試著叫了幾聲係統,果然沒有回應。她也不知道該乾什麼,想著反正是在做夢,她也懶得動了,乾脆在草地上躺下了睡覺。
等她睡醒,應該就醒了吧。
然後她就真的睡了過去,睡得還挺香。
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反正等她再次睜眼時,就發現自己竟然還在夢裡。
一睜開眼,藤穀檸檸就發現她正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
她一愣,抬起頭,差點一口親在琴酒的下巴上。狗男人剛好垂著頭,額前落下幾縷銀發,距離太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撲在臉上的呼吸。
狗男人睡著的時候,倒是少了幾分凶狠的攻擊性,而且年輕的琴酒她還真的沒怎麼見過。
幾乎是她一動,琴酒就眉頭微皺,睜開了眼。
綠眸裡瞬間染上點怒意,藤穀檸檸一驚,下意識就想後退,卻發現她正被裹在一件風衣裡。
???
這又是什麼鬼?!
琴酒看起來似乎十分生氣,狠狠地盯著她,卻又不說話。
盯了她好一會兒,琴酒才嗓音沙啞地開口道:“為什麼不走?”
因為她睡著了呀……
藤穀檸檸眨了眨眼,忽然感覺到自己手裡好像正抓著什麼。
她從風衣裡抽出了胳膊,發現手裡正抓著一朵小野花。
“花?”
藤穀檸檸看到花都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的時候被壓到了,花瓣都皺巴巴的,看起來又蔫又醜。
這都是什麼鬼啊……
藤穀檸檸無語地正準備把花扔了,手倏地被握住。
她抬起頭,對上琴酒沉沉的綠眸,眼神很奇怪。
藤穀檸檸眨了眨眼,頭頂緩緩地冒出了一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