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人倒是一點都不在意這些。
怕疼,但是忘性大。
每次疼完,第二天見他的時候,就又能沒心沒肺地傻樂了。倒是看到他受傷,著急得跟什麼似的,每次都吵死了。
“小癡呆。”
黑澤陣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腦門。
女孩的皮膚嬌嫩得厲害,一戳就是一個紅印子,黑澤陣動作頓了頓,收回了手。
“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怎麼就這麼嬌氣。”
黑澤陣似乎是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指尖卻悄悄地摩挲了一下,隱約殘留在指腹的柔軟觸感。
和她待在一起,時間好像總是過得特彆快。
每到傍晚,當橘色染上天空時,她就要回去了。
“明天有任務,來不了。”
黑澤陣背著檸檸,向著研究所的方向走,交代著事情,但他知道沒用,她明天肯定還是會來。
蠢得要死。
“來!”
檸檸抱緊了一些,將臉貼在了他的頸側。
綿軟的觸感讓黑澤陣一下皺起了眉頭,煩躁得不行。
麻煩死了。
……一個簡單的小任務而已,做快點,看能不能趕過來好了。
嘖。
……
一年又一年,女孩長成了少女,黑澤陣的頭發也已經長到了腰際。
這麼多年,從來沒對異性產生過興趣的黑澤陣,在麵對檸檸時,總是有些躁動。
“對,就是這樣,按這裡。”
黑澤陣在教檸檸用槍,從身後環著她,幫她糾正握槍的姿勢。
此時的黑澤陣已經很高了,檸檸小小的一隻,幾乎被他攏得嚴嚴實實。
鼻尖都是她身上柔軟的香氣,一偏頭就是她瓷白的耳垂,黑澤陣有點心不在焉起來。
“打中啦!”
在他的協助下,成功打中不遠處蘋果的檸檸,回過頭來,笑得連杏眼都彎起。
嘴角的笑容,仿佛照開晨間濃霧的陽光,眼裡融化著蜜糖。
“嗯。”
黑澤陣低低地應了一聲,喉結滾動了一下,收起槍,倏地捧住了她的臉,開口叫她,“小癡呆。”
檸檸眉頭瞬間皺起,“不是癡……唔。”
突然貼上來的唇,讓檸檸愣住了,眨了眨眼睛,看著他。
黑澤陣稍稍退開一些,胸口起伏得有些快,連出口的聲音都沙啞,“你把嘴張開,我們再試試。”
檸檸不太明白,但還是聽話地張開了嘴。
“唔。”
“小癡呆……”
“喜、歡……還想要!”
然後兩個人就磕磕碰碰地吻到了整片天空都被夕陽染紅。
當傍晚到來時,檸檸正被抱著跨坐在黑澤陣身上親吻。
迷迷糊糊地看到天邊的夕陽,檸檸猛地睜大了眼睛,喘著氣,軟綿綿地推了身前的人一把,“太、陽……唔。”
未說完的話,再次消失在交纏的唇齒間。
黑澤陣收緊手臂,將人更緊密地按在身上,聲音裡夾雜著喘息,“彆走……”
當然不可能不走,隻是每次的分彆,似乎變得越來越難熬。
……
樹林裡,低低地響著男人沉重的呼吸聲和少女微弱的哼唧聲。
白袍子被皺皺地揉成了一團,落在林間的草葉上。
檸檸杏眼迷蒙地抱著黑澤陣的脖子,手裡揪著他的頭發哼哼唧唧。
最初的親吻早已經不能滿足,時不時就會發展成這樣。
隻是不清楚她的身體狀況,黑澤陣也隻敢親一親她。
最近……她身上的傷,似乎越來越多了。
黑澤陣不清楚組織到底在用她做什麼研究,隻是隨著她年齡的增長,實驗也變得越來越嚴酷。
這麼多年,他做的任務越來越多,也獲得了代號,在組織中的地位越來越高。
但他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他隻能背著她,一圈一圈地在樹林裡走著。
就好像,有一天真的能從這裡將她帶走一樣。
夕陽再次染紅了天邊。
黑澤陣背著她,站在樹林的邊緣,嗓音沙啞,“不能再往前走了,不然警報器又該響了。”
他曾經試過一次,隻要跨出這個樹林一步,警報器就會響起。
那次還鬨出了不小的動靜,多虧了那個金發的女研究員,才沒讓事情鬨大。但那天之後,也過了足足三天,她才再次出現。
那大概是他這輩子,做過最不理智的一件事。
不,也許從他碰到她的那一天起,一切就已經開始脫軌了。
“太陽。”
檸檸看著天邊,說了一句。
“嗯,你要回去了。”黑澤陣應道。
“花,要那個。”
檸檸扯著他的頭發,指了指不遠處草地裡的小野花。
她還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抱著他的脖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他的頭發。
黑澤陣低著下頜,輕輕地笑了一聲,給她摘來了小野花。
然後吻了她一下,承諾明天要給她帶更好看的花。
……
黑澤陣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失去他的小癡呆。
至少,沒想過會這麼快。
失去她那天,他們沒有吵架,也沒有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甚至前一天離開時,他還說好,要給她帶更漂亮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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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午後,黑澤陣結束任務,去見他心愛的少女。
想著今天一定要讓她記住他的名字。
手裡握著一枝墜著露珠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