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嘴角微揚,並未動怒,上輩子官至公安廳長,彆的且不論,這養氣的功夫倒是練成了。
“你這小子胡言亂語什麽呢,還不快向祁乾事道歉。”村長黃貴平又踹了黃永為一腳。
祁同偉看著一臉倔強,似乎並不服氣自己的黃永為,沉聲道:“給我道歉就不必了,他應該給牛二春同誌道歉!”
見對方仍不言語,祁同偉繼續道:“說吧,為何毆打老婆,這可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
“我打她怎麽了,我自己花錢娶回來的媳婦,想怎麽打就怎麽打,誰也管不著。”黃永為一副無所謂地樣子。
“還誰也管不著,你不知道這是家暴嗎?
你的行為已經構成犯罪了,真要較真,我完全可以把你扭送到法院,判你一個家庭暴力罪,送你去勞改。”祁同偉嚇唬道。
嚇唬歸嚇唬,不過他並沒有準備通過司法程序解決。
這年頭不打老婆的人很少,尤其是在農村,打老婆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你嚇唬誰呢?打老婆的又不是我一個,我怎麽就家庭暴力了?”黃永為壓根不信祁同偉說的。
“你自己看看,你把牛二春同誌打成什麽樣了,這就是最直觀的證據。
我告訴你,這還真不是嚇唬你,不信你出去打聽打聽,看我有沒有說謊。”
見祁同偉不想說謊,黃貴平雖然嘴硬,但其實心裡已經有點害怕了。
祁同偉是誰,昔日漢東省的公安廳長,黃永為外強中乾的樣子早就被其看穿了。
當下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如果你現在向牛二春誠懇地道歉,並保證以後絕不再犯,我可以既往不咎,不送你去勞改。”
黃永為儘管害怕,但礙於男人的臉麵,還是強撐著不去道歉。
祁同偉偷偷的給黃永為使了一個眼色,希望他從旁配合,隻可惜他的這番動作卻是對牛彈琴。
倒是牛二春聽到自家男人要去勞改,忙上來求情。
“祁乾事,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給黃家生下一男半女,不怨我家男人。”
祁同偉嘴角抽了抽,心想沒被女權化的婦女同誌,還真是賢惠,即使挨打還不忘維護丈夫。
“你倆結婚幾年了,有沒有去醫院檢查過?”祁同偉順著牛二春的話問道。
“我倆是大前年結婚的,去醫院乾嘛?”見祁同偉不再追問打老婆的事,黃永為也樂的說其他的事。
“大前年結婚,按理來說應該有孩子了,你倆這情況,應該趁著年輕到醫院看看,讓醫生檢查檢查。
生不了孩子可不一定就是女人的問題,也有可能是老爺們的問題。”祁同偉覺得到農村科普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胡說,明明是女人的事,怎麽會和老爺們扯上關係。”黃永為認為祁同偉是在信口胡謅。
“沒有男人女人怎麽生孩子,你見哪個女人是沒結婚生孩子的。”祁同偉有些哭笑不得。
“您說的是真的?”牛二春緊緊地盯著祁同偉,彷佛要把他看穿,生怕聽到不好的答案,沒給黃家生下孩子,她一直很自責。
“當然是真的,你倆去醫院檢查檢查,如果是身體原因,可以及時治療;若是其他原因,也好早做打算。”祁同偉認真地說道。
“永為,祁乾事是文化人,你倆就聽他的,去醫院看看。”黃貴平也在一旁勸解道。
“大伯,我明天就去。”黃永為想孩子都想瘋了,當下答應下來。
離開黃永為家之後,兩人又去其他村民家裡調解,一直到了下午五點才結束。
“祁乾事,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村裡有這麽多問題呢!”黃貴平誠懇的說道。
祁同偉笑了笑,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都是小事兒。
你們村委會可以和鄉政府反映一下,讓他們派人做一些科普宣傳。”
黃廣平連連點頭稱是,心裡卻在想,不愧是大學生,說話辦事就是有條理。
祁同偉婉拒黃貴平留飯的準備,騎上侉子離開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