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書記，我是真不知道背後還有誰啊，我就隻是收錢辦事而已。
地位稍微高一點的人，我知道的也就隻有衛民洲和錢江他們倆了。
其他的人都是像長安市環保局局長洛亞明這種級彆的領導乾部。
至於更高層麵的人物，我是真沒接觸過呀！”陳利群聽到衛民洲自殺的消息後，整個人都被嚇得不輕，問什麼答什麼。
祁同偉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如果陳利群真的知道更多的事情，恐怕現在也已經不在人世了，估計早就在
不過祁同偉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繼續追問著：“你再好好想想，之前跟衛民洲或者錢江一起喝酒聊天的時候，他們有沒有透露過什麼重要信息？”祁同偉提醒他道。
陳利群緊閉雙眼，努力回憶起過去的點點滴滴。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不太確定地開口說道：“我隱約記得，剛接到拆遷指示那會兒，衛民洲好像說了這麼一句，叫我們不用太擔心，因為有方老在呢！”
“方老？快詳細給我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兒？”祁同偉著急地追問道。
陳利群不確定的說道：“那時剛接到指示，要求我們拆掉彆墅，恢複植被環境，當時大家都比較擔心，不知道該怎麼辦，便聚在一起討論。
衛民洲認為購買彆墅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若真采取強拆手段，而且還不把錢還給房主，恐怕會引起大麻煩。
我當時就說過，領導的指示必須不折不扣的執行，可衛民洲卻說不用擔心，有方老在呢？”
“方老，那個方老？”祁同偉追問道。
陳利群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當時還還待細問就被錢江打斷了，衛民洲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祁同偉暗暗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他打算等回去後向自己的嶽父詢問一下這位神秘的“方老”到底是什麼來頭。
一個能讓錢江甘願承擔全部罪名，瞬間讓衛民洲閉嘴的大佬，他也想見一見。
“你們總共修建了1192棟彆墅，每一棟的售價至少都要一兩千萬以上，那麼多錢最後都去哪兒了呢？”
祁同偉心中暗自盤算著，按照他的估算，這上千棟彆墅的總價值少說也有好幾百億人民幣。
麵對祁同偉的質問，陳利群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除去成本，我們這次總共賺了318億人民幣。
其中有88億被送給了上麵，至於具體送給了誰，衛民洲和錢江並沒有明說，但我想應該就是那位方老吧。
另外還有124億則被我們這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們瓜分掉了，而剩下的那106億則進入了市、縣兩級的財政賬戶。”
雖然陳利群並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參與了分錢，更不知道那些拿大頭的都是些什麼人，但對於整個項目的總體收益情況，他還是相當清楚的。
聽到這裡，杜靜忍不住在一旁冷嘲熱諷地說道：“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懂得往財政裡上繳一部分資金啊！”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諷刺意味。
陳利群趕忙低聲解釋道：“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應對上級可能的問責。
當時想著，如果將來上級真的追查下來，我們可以以對環保問題認識不足作為借口來為自己辯解，聲稱我們這麼做隻是注重經濟發展而忽略了環境保護而已。”
“陳利群，你下去後再仔細回想過往發生的一些細節，有任何想要說的就找我們的工作人員。”祁同偉最後叮囑道。
“是，祁書記。”陳利群連忙答應下來。
陳利群的交代，讓整個案件的情況更加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