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對立,麵對這位內閣首輔兩人都沒有行禮,許延看著季泊走遠的背影道:“他有沒有難言之隱與你無關。不過論顧左右而言其他這一點,你們季家還真是擅長啊。”
季函目光陰鷙,帶著嘲諷地道:“你倒是不拿當自己季家人。”
他轉頭對候著一邊侍女吩咐:“上茶。”
“是。”侍女躬身應道。
幾人進入涼亭在紫檀木椅上坐下,葉流州接過茶盞,隻端著並不喝,聽見許延開口道:“你總看他做什麼?”
他微微轉動麵孔,隔著白紗注意到季函盯著他的視線。
季函嘴角溢出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我隻覺得,你這位朋友,像是我一個故人。”
許延微微眯起眼,“你什麼意思?”
“我那故人與公子一樣不喜喝茶。”季函頓了頓,對葉流州道,“說起來從昨日見麵開始,你就沒有說過話,不知是因為聽不見,還是個啞巴?”
葉流州感到許延朝他看了過來,知道如果再不開口,那麼他一定會起疑心。
正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雜遝的馬蹄聲,一隊身著戎裝勁服的人策馬飛快轉入圍場,後麵連著沸沸揚揚的塵土,聲勢浩大地橫向一字排開。
在場所有季家子弟的目光投向他們,隻見日光之下,隊伍中間一個高大結實的男人翻身下馬,他頭戴烏紗紅纓冠,一襲利落的圓領收袖武袍,徑直朝涼亭下的幾人走去,朗聲笑道:“季首輔,真是許久不見!季家的騎射禮真是熱鬨啊,不介意我帶幾個族中兄弟一起來錦上添花吧?”
季函把茶盞放在案幾上站起身,臉色陰晴不定,道:“懷遠將軍,三大營的事務看來你都處理完了,有空來這裡與我族中小輩們來比騎射。”
懷遠將軍穆河走到近前才堪堪拱手行了禮道:“不似首輔大人日理萬機,想必入了內閣之後便很久沒有沒有拉過弓了吧?”
他向身後的扈從手裡拿過一張牛角弓,道:“這把弓足足有三石,就是我也隻能勉勉強強的拉開,若是想把箭精準地射出去,更是難上加難。穆某自覺不能把這藏品物儘其用,深感暴殄天物,特來獻與季大人,民間常言季氏滿門人傑,不知有人是否能拉此弓射箭?”
葉流州在旁看著這一幕便知穆河是來做什麼的了,季家從文,穆家從武,論起騎射自然不可比擬,兩家素來不合,尤其是季函位列首輔後處處壓製於其,穆河是特地挑騎射禮這天來下季函的麵子。
季函沒有接弓,穆河也不在意,把那牛角弓放在案上,注意到一直坐在椅上未起身的許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而後道:“這位便是季六公子吧,著實想不到時隔多年還有機會再見麵。”
許延不似季函那般與穆河虛以委蛇,他壓根連眉毛也不動一下,仿佛對方如同一團空氣般。
“六公子單坐在這裡多無趣,不如同我一起去場中比試比試騎射?”
穆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