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怎麼說?”
魏峰瞅了瞅屋子內,沉著臉回道:“剛才調查了關寒雲身份證名下辦的幾個號碼,他目前用的這個號碼,與左老板沒有任何聯係。但他有一個平時不用的號碼,半年之前曾與左老板頻繁聯係,平均每天打上兩三個電話。”
已經實錘了。
關寒雲簡直囂張的令人發指。
兩千年左右,大街上到處都是賣那種不需要身份證的靚號,他隨便買一個號碼與左老板聯係,都不大可能通過身份證給查出來,但他卻並沒有這樣做。
這不是蠢,而是對自己雙簧局一種無比盲目的自信。
我問道:“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魏峰說道:“我倒想聽一下你的想法。”
我想了一想,回道:“辦案子你們是專家。但如果想釣出潛逃的左老板,建議先悶不吭聲。我估計關寒雲在鑒定事情了結之後,一定會與左老板聯係。”
“左老板肯定換了號碼,到時你們可以通過關寒雲悄悄聯係的對方那個電話號碼波段,推斷出左老板的位置,逮住機會,過去將他給抓了。”
魏峰聞言,頓時笑了:“你和我想的一樣。你不乾刑偵,真的太可惜了。”
我回道:“運氣而已,恰好碰到了古董局,對方又是如此囂張的老鼠,才扮了一回假貓。”
魏峰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是驚天大案,到時我向局裡給你請功!”
我點了點頭:“也順便喝你的升職酒。”
魏峰愣了一下,回道:“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法眼。”
其實之前肖胖子曾跟我說過,魏峰的業務能力非常突出,口碑很好,升職呼聲較高,但因為比較年輕,目前還欠缺一個過硬的大案子來支撐履曆。
如果這個案子辦成,他升職肯定是鐵板釘釘之事。
魏峰轉身去布置工作。
我再次回到了店裡。
一下午時間,店裡的東西已基本清點完畢。
不過,在最後的關口,倒清點出來一把魯班匙,小巧玲瓏的,青銅製成,造型彆致,看銅鍛造工藝,似乎是宋早期,但上麵沒有任何刻撰,隻能初步斷代,不好判傳承。
魯班技藝,號稱“缺一門”。
外界對魯班術傳得神乎其神,但在古董行當來講,僅屬於雜項當中的奇巧機關一類,很多人根本玩不轉,市場價錢不高。
有匙無鎖,等於廢品。
我對比了一下清單,清單上麵也沒有這把小魯班匙,估計是店裡一些“貝勒貨”。
以前王孫貝勒,常會弄一些爛七八糟的小玩意兒把玩,玩兩天就丟角落。古董行當稱呼這種淘來毫無價值,沒人買賣的東西,叫做貝勒貨。
我問魏峰這東西怎麼處理。
魏峰說道:“屬於案外物件,先放我那裡保管著吧。”
晚邊時分,眾人回到金域酒店。
蕭總和關寒雲也住在這裡。
我進入會議室之後,裡麵有七八個鑒定組成員正在專心致誌鑒定物品,有幾人果然是熟悉麵孔。
其中,不僅有博物館的專家、學校的教授、上次江湖竄貨場讓徐老鑒定金倭扇的禿子,甚至,影青閣宋掌櫃也在。
他們見到了我之後,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站了起來。
與其說我名氣大,倒不如說是徐老威嚴高。
徐老不僅在金陵,乃至國內古董界也是泰山北鬥。
他讓我當組長,這些人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