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漣杏被這聲尖叫從睡夢中驚醒,
她甫一開眼,剛坐起身,就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嘔~嘔~這哪裡來的臭味?是不是有死老鼠?”桑漣杏難受的捂住口鼻。
忽然,她注意到李現誌看她的驚恐眼神。
而桑漣杏在捂住口鼻的瞬間,就察覺到不對勁。
手上滑滑的,有液體沾滿了手掌心。
也是在刹那,那股久違的心悸與絕望籠罩了她的心神。
她顫顫巍巍的放下手掌,視線落在粗糙的手心。
“啊啊~!快打掉!打掉這個蛆!”
“我的臉,我的臉!啊啊啊我的臉怎麼了?!鏡子,鏡子在哪兒?!”
桑漣杏踉蹌的跳下床。
赤腳踩在冰涼的地麵上,她的一顆心亦如冰涼的地麵冷的刺骨。
“不會的,不會的,我的臉沒事的!不!”
忽然,失控的怒吼戛然而止。
一塊巴掌大的塑料底座圓鏡子裡照射出一張腐爛生蛆的臉。
那張尚且能看見精致的臉上,此刻大半張臉的表皮腐爛流膿。
細小的蛆在紅黃的腐肉上不斷蠕動。
“啊~!”
“啪!”
嶄新的鏡子應聲而碎。
就如注定慘淡收場的桑漣杏的婚姻。
是的。
就在桑漣杏嫁給李現誌的第二天。
桑漣杏被退回了桑家。
李家不會接受人不人鬼不鬼的媳婦。
更何況這個媳婦還是個破鞋。
最初李家是看在桑漣杏長的好看,桑家要的彩禮少的份上,所以娶了桑漣杏。
如今桑漣杏那一張臉根本無法見人。
最要命的是,靠近桑漣杏兩米的範圍都不能站人。
因為太臭了。
就連桑家兩口子都無法忍受。
是以桑漣杏被甩後,連桑家的大門都沒能進去。
娘家回不去,夫家不要她。
臉上的腐爛也再一加重。
桑漣杏徹底絕望。
但桑母好歹還是心疼這個女兒的。
不忍心見桑漣杏無家可歸,所以桑母給她在城邊租了個不足五平方的房子養傷。
說是養傷,其實就是用些草藥冷敷。
簡而言之,桑漣杏徹底被桑家兩口子拋棄。
桑漣杏當然不甘心,也不願認命。
但如今的她身無分文,也沒拿得出手的一技之長。
上輩子她是靠著搶走自己姐姐的大學名額上的大學。
她本就基礎極差,高中很多知識都沒整明白。
原主報的專業又是金融方麵的,桑漣杏一個學渣自然是跟不上學習節奏。
那麼最後掉隊,考試靠抄就成必然。
上輩子桑漣杏就是靠一張漂亮的臉蛋與手段搭上富二代過上了富太太的生活。
婚後桑漣杏就全心沉浸在富太太的精致生活中,壓根就沒想過怎麼提升自己。
桑漣杏躺在狹窄的床板上回憶上輩子的紙醉金迷。
鼻尖是淡了很多的腐爛味兒。
不,準確的來說,是她的嗅覺已經鈍化。
一連數天,接連數日未曾睡個好覺的桑漣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夢裡一個渾身是血的小男孩站在她肩膀上發瘋般撕咬她的肉。
桑漣杏疼的失去聲音。
也被那熟悉的小男孩驚的說不出話。
“媽媽,你為什麼要打掉我?你知不知道投胎是很難的!你怎麼能打掉我呢?我恨你!我恨你!”
“啊啊啊!!”
桑漣杏猛然驚醒。
汗水打濕了衣襟,心臟快速跳動。
還好,原來隻是個噩夢。
她的兒子那麼乖巧聽話,怎麼可能傷害她這個媽媽呢?
她可是世界上最疼愛他的媽媽啊!
忽然,空中響起一道冷漠的女聲。
那聲音她無比熟悉,也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