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後，娘娘，妾，妾，”
衛碧姹一說話便會牽動心肺，劇痛讓她連完整的話都無法一次說出。
地上的血液裡，無數血蟲爭先恐後的朝衛碧姹身體裡鑽。
衛碧姹驚恐厭惡的看著這一幕，卻無法阻止。
九希居高臨下的注視腳底下的衛碧姹。
用隻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話。
聲音像是三月春風溫暖和煦。
可聽在衛碧姹耳中，卻是如墜冰窟。
“嘖嘖嘖，可憐啊，漣答應，衛姬，你這是為何？為何會落得這般下場？為何殿下會厭棄你？”
衛碧姹猛然抬頭。
這個動作用儘了她渾身的力氣。
她雙眼瞪的鼓圓，血絲映襯在白色眼仁裡，顯得她十分詭異駭人。
衛碧姹久違的再次聽見有人叫她衛姬。
她不僅沒有感受到雀躍歡喜，倒是遍體生寒。
她的目光落在雍容華貴的九希臉上，視線在觸及九希似笑非笑的眼神時，一顆心冷的厲害。
原來皇後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那麼，皇後是從何時知道自己是衛姬的呢？
自己如今所遭遇的一切，又與皇後有何關係？
衛碧姹血肉模糊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她的身體開始抑製不住的顫抖。
如果皇後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實麵目，那麼皇後的心機也太深了！
衛碧姹咽了口唾沫，巨大的震驚與恐懼迫使她暫時忘記了疼痛。
她一顆心跳的厲害。
九希見她不說話，臉上揚起一抹淡笑。
“衛姬，你可知你弟弟衛安的下落？”
衛碧姹心中一緊。
但仍未說話。
她不能輕易承認自己是衛姬。
就算皇後知道自己是誰，但......
衛碧姹心亂如麻，一時之間忘記該如何反應。
難道自己不承認，皇後就會輕易放過自己嗎？
顯然這個可能微乎其微。
但她又能說什麼呢？
衛碧姹選擇了沉默。
九希挑眉，也不在意衛碧姹是否在聽。
自顧的說起衛安的經曆。
“你弟弟衛安，被逐出公主府，以謀害駙馬的罪名到處逃亡。”
衛碧姹瞳孔一縮，仍未說話。
“你的父母，姐妹，被貶為賤民，罪名是包庇謀害皇室中人。”
衛碧姹掩蓋在袖中的手開始顫抖。
“衛安後改為鄭姓，於我母親封地，隨我阿兄從軍驅趕蠻野，鄭安衛說，誓要一輩子為鄭家賣命，成就本宮高坐於後位。”
“不！不可能！”
衛碧姹心中猛然升起一團妒火。
自己那麼慘，自己的弟弟卻在為其她人賣命。
她如何甘心？
原本她是計劃自己進宮，等自己獨寵皇恩時便向皇帝舉薦弟弟。
憑借弟弟的本事，建立軍功獲封高官爵位也隻是時間問題。
到時她再誕下龍子，母憑子貴，阿弟高升，那麼，衛家崛起為世家也不是件難事。
可如今，鄭皇後卻殘忍的告訴自己，她的弟弟不僅成為罪犯，還改姓成為死對頭的走狗。
這讓她如何心甘？
原本按照自己的計劃，她該是高高在上的貴人的。
而不是現在這樣，如死狗般苟延殘喘的祈求敵人饒自己一命。
衛碧姹妒火中燒，滔天怨恨不斷蠶食她的理智。
這一刻，九希的笑容無限放大，不斷刺激著衛碧姹的神經。
衛碧姹想不管不顧的撲上去撕咬得意洋洋的九希。
可理智告訴她，這樣做無異於以卵擊石。
恐怕不等她靠近九希，便會被虎視眈眈的侍衛萬箭穿心。
衛碧姹咬牙。
努力裝作的很平靜，好似聽不懂九希的話。
九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紅唇輕啟：“衛姬，你曾仗著陛下恩寵挑撥本宮與陛下的關係，本宮那時就在想，要如何將你毀掉，湖船上的鞭打可是夠味？冷宮的日子又是如何？”
“賤人！！！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