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原主記恨是弟弟秦祁害死了母親穆氏,對待秦祁這個親弟弟也如同仇人。
所以硯台如臨大敵,戒備九希也很正常。
九希示意硯台讓開:“祁哥兒的安危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在意,莫要耽誤我時間,你去讓人把薑水抬進來,再把祁哥兒放進去泡半刻鐘。”
硯台被九希說動,咬牙,頹廢的退了下去抬水。
大夫都無能為力,眼下就算是去找大夫,這一來一回,也要一天半。
一天半,公子早就......
也罷,死馬當活醫,大姑娘好像不是在騙人。
硯台抹了把淚下去了,綠蛾目露擔憂。
自從年前夫人病逝,大姑娘已經有一年不曾動針了,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吧?
如果是原主,那肯定是有問題的。
原主雖然很聰明,在醫術上有幾分悟性,但終究是個足不出戶的小姐,從未實戰過,又哪裡會紮針?
穆靈芸那是在道觀,有青雲道長手把手的教,又有山下百姓求醫實踐,自然醫術不差。
但原主一個小娃娃麼,不是九希吹,沒有自己,秦祁必然是個腦子燒壞的可憐蟲。
好在一刻鐘後,床上的小人兒有氣無力的動了。
“姐姐~姐姐~”
聲音細細的,像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奶貓。
九希的心在聽到這聲叫喚時猛的一痛。
原主這個姐姐,也不全然是記恨秦祁這個弟弟的。
要不然也不會在高燒不退後,放下顏麵,帶著病重的弟弟前往京城求醫。
一路上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為了給秦祁治病,原主低三下氣的求那些大夫出手。
後來秦祁癡傻,原主去了她一輩子都不想踏足的秦府。
彼時寒冬臘月,她將癡傻的弟弟安頓在客棧,自己孤身一人來到秦府,跪在秦府門口求自己的親爹救救秦祁。
她跪了半天,瘦小的身子堆滿了白雪。
親生父親秦振的馬車自她身邊經過,留下一地的譏諷。
她聽見自己的庶妹纏著秦振笑鬨,要金玉閣新到的一副頭麵。
馬車裡,還有以妾登位秦府主母之席的蔣氏笑罵聲。
蔣氏說那副頭麵夠普通百姓六口之家三年的嚼用,你已有諸多頭麵,這次就不打了。
原主再也忍不住,哭求秦振救救秦祁。
然而她隻聽見秦振冷漠的聲音催促馬夫快走。
又聽見蔣氏吩咐人將她趕走。
也見那庶妹,哦不,是嫡妹秦無雙掀開馬車簾子衝她笑。
“呀,是姐姐啊?你要是能給我找到一盒櫻桃,那便讓我母親救祁哥兒,如何?”
原主呆立原地。
櫻桃?
冰天雪地的,她上哪兒去找櫻桃?
秦無雙這就是故意戲耍她!
這秦府,就是要逼祁哥兒去死!
在雪地裡跪了半天,又冷又餓,又怒急攻心,一口血噴出來,人便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眼前便是一盤水靈靈的櫻桃。
蔣氏摟著秦無雙,冷冷的打量原主。
“嘖嘖嘖,沒想到你的人脈還挺廣,居然有人給你送櫻桃,也罷,你和祁哥兒終究是我的庶子庶女,我這個嫡母,總不能見死不救,來人,拿我的牌子去宮裡為祁哥兒請太醫。”
蔣氏的心腹卻衝原主怪笑:“回夫人,祁哥兒的書童剛剛過來一趟,說是祁哥兒貪玩,墜落湖裡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