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範無眠看來,電影節就像是一場同行們的狂歡派對。
他帶著莊暮夕到處走走看看。
發現周圍有不少導演或者投資人,同樣在賣力推薦自己的作品,為此還設計了精美的宣傳冊,亦或是小徽章、印有文字的玻璃杯和帽子之類。
想要賣掉電影發行權的人很多,也有不少攤主忙著兜售電影劇本,又或者尋找合適的投資者。
一看就知道。
這種局麵屬於明顯的“買方市場”,毫無名氣的新人導演特彆吃虧。
每年總有代理發行商,能夠在類似的電影交易市場上撿漏,以低成本買下某電影作品的發行權,然後通過渠道大賺一筆。
而眼睜睜看著代理發行商賺錢的導演,隻能默默安慰自己可以賺點名氣。
在飛機上沒睡好,這時正被時差困擾著。
然而範無眠格外興奮。
轉悠一圈回到自己的攤位前,發現有幾位看身高和氣質,就顯得很“小日子”的潛在顧客,正忙著跟紀巧交談。
等紀巧幫忙介紹完雙方,說他們來自於索尼影視娛樂公司。
為首的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用英語對範無眠說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看樣子你對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我每年都會參加歐洲三大電影節,從沒在這種市場上,見到價格如此高的港城電影。”
“我們在港城也成立了海外辦事處,據我所知這部電影的投資成本,僅僅隻有100萬美元左右,而且從宣布開機到現在,好像不足一個月時間。竟然還是一部科幻片,這能拍出什麼樣的爛片。”
“按照你要求的分成比例,假如獲得2億美金票房,豈不是敢要10%的票房分紅?”
對方都把“小瞧”兩個字,直接寫在臉上了。
範無眠雙手插兜,搖頭道:
“不,你們看這行省略號,其實獲得1億8000萬美元票房,分成比例就已經是10%,大概相當於總票房的5%。拍攝時間和作品質量,並沒有直接的聯係,史泰龍拍攝的《洛奇》也隻用了28天,《狙擊電話亭》和《女巫布萊爾》更短。”
旁邊有位負責拎包的短發女人,樣貌平平無奇,羅圈腿挺明顯,幫上司說道:
“你對市場行情一無所知對吧,定這種價格是絕對賣不出去的!”
範無眠隨口回答說:
“賣不掉我就燒掉它,即使丟進大海、丟進垃圾桶,反正不會便宜賣掉。”
抱著能夠在手上壓幾年,拿電影當做投資理財產品的想法,他確實一點都不慌。
明擺著是在薑太公直鉤釣魚,願者上鉤。
以如今華語電影在國際市場上的尷尬地位,隻要他表現出迫切想要賣掉的意思,說不定這些代理發行商,就敢張口往三分之一砍價,也彆指望再拿到可能帶來更高收益的票房分紅。
說完。
範無眠補充道:
“電影好不好,還是要先看完才知道,要不然哪怕說再多也沒有用。以前華語電影價值便宜,那是因為我還沒有入行,你們要是因為我的年紀就選擇輕視我,錯過了這部好電影,以後會挨上司罵的。”
領隊的中年人樂嗬一笑,回答說:“放心,永遠不會出現那種事情!”
見如此有實力的潛在買家,被老板三言兩語就談崩了,臨走時候連電影票都沒拿。
紀巧略微有點心累,告訴說:
“《臥虎藏龍》、《十麵埋伏》的海外發行權,都是被索尼給買走的,《英雄》則被賣給了米拉麥克斯。”
事先專門了解過情況。
自從《臥虎藏龍》取得成功之後,內地幾部商業大片的海外發行權,已經跟著水漲船高。
《英雄》的全球海外發行權,據說賣出了2100萬美金,《十麵埋伏》也號稱賣了1億1500萬港幣。
範無眠自認350萬美金這個價格,定得真不算高了,主要想靠票房分紅掙點錢,開口道:
“有毛病,居然連看都沒看,就說我拍爛片,這和指著鼻子罵我有什麼區彆?”
再次看看自己的海報,範無眠猛地想到些什麼,對紀巧說道:
“麻煩你去周圍打探一下,那些代理發行商喜歡全款購買海外版權,而不是選擇采用票房分紅的方式,是不是因為能夠避稅?要是這樣,我的海報恐怕就要改一改了。”
最近為了把公司賬戶上的錢,以最低稅率轉到自己個人賬戶上理財,範無眠也在請會計事務所幫忙想辦法。
因為按照港城的稅法,個人炒股賺錢,不需要額外繳納所得稅。
他想著《英雄》、《十麵埋伏》這些電影,都被海外發行商直接砸錢買斷版權,猜測這裡麵可能存在一些自己不太清楚的規矩,思來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涉及到稅費問題。
紀巧從攤位剛離開,陸續又有些記者找了過來。
當麵采訪範無眠,問他心情如何、問他有沒有信心、問他《寂靜之地》的試映安排。
這一屆的柏林電影節總共為期10天,前7天屬於競賽日,評委們會挑選熱度高、質量好的電影,加入主競賽單元,評出最終獲得大獎的作品。
範無眠來得遲,已經耽擱了一些時間,要等明天才能開始試映《寂靜之地》。
由於某些好電影已經開始冒頭,《寂靜之地》又跟早期的無聲默片差不多,他實在不敢對獲獎抱有期待,在回答記者采訪時候,顯得很謙虛樂觀的樣子,隻說過來學習交流。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