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
將袈裟平鋪在桌子上，認真觀察過後。
四方齋的宋師傅，將放大鏡塞回口袋裡，告訴範無眠說：
“沒什麼太高的價值，布料是機器紡織出來的，跟乾隆時期肯定對不上，從褪色氧化的程度來看，撐死也就幾十年吧。”
“街頭擺攤的那些人，最擅長編故事坑人，小範總在港城那邊長大，可能對這些不太了解。”
“從做工來看，甚至不是什麼值錢的袈裟，手工縫製時候，把上麵的金色布條縫歪了，做工有點粗糙......”
知道範無眠是個徹徹底底的圈外人，宋師傅說話並不藏著掖著。
反正隻花了5000塊而已，還沒這座四合院的一扇門值錢，虧了也就虧了，很無所謂的小事。
換成許多砸鍋賣鐵，掏儘積蓄買到假貨的收藏愛好者，宋師傅說話肯定不會如此直白。
生怕對方一口氣緩不過來，直接暈倒在自己麵前，這種事經常在潘家園裡發生。
綱子也沒抱有任何期待，開玩笑說：
“遇到那些地攤，走路可得小心著點，我恨不得離五米遠才好，要不然容易被訛。甭管進貨價格是十塊還是八塊，到攤主嘴裡都要多出四五個0，遇到您這位財神爺，攤主今天肯定跟過年了似的。”
範無眠聽完樂嗬一笑，回答說：
“沒事，就當花錢買個樂。之前聽攤主說得信誓旦旦，連溥儀安排人去乾隆陵墓收拾的故事，都描繪得跟真事一樣，我才會想問問專家，然後再扔進垃圾桶。”
話剛說完。
他看向蒲嘉靜，補充道：
“去拿把剪子過來，直接剪開再丟進垃圾桶，免得被人撿走了，繼續擺在地攤上坑人。”
畢竟有個幾十年曆史，拿出去遇到喜歡的買家，倒是還能賣個三五百塊。
不過範無眠已經提到，不想放出去繼續坑人。
四方齋的宋師傅他們，也就沒好意思說“丟了可惜，不如讓我帶走”之類的話。
廚房裡有剪刀。
等蒲嘉靜把剪子拿來，範無眠伸手接過。
直到此刻仍然沒有徹底死心，沿著邊上剪開個小口子，隨後“刺啦”一聲劃破，而不是對半直接剪開。
當裡麵出現一抹黃色時候，範無眠第一個見到了。
哪怕是他，遇到這種稀罕事，心頭也瞬間火熱，想著公眾號上亂七八糟的推文，好像也不都是假的。
綱子眼睛比較尖，脫口而出說道：
“咦？裡麵好像有東西啊！範總您可悠著點！”
這話一出。
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柳下齋錢師傅發現，夾層的布料上麵印有花紋，轉眼激動到臉上漲紅，說道：
“我的媽呀！還真有！上麵好像是經文！”
另一位模樣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老頭，見識比較廣博些，手指顫抖道：
“往生被......這真是下葬用的陀羅尼經被啊！俗話說亡人披了陀羅尼經被去陰間，閻王見了都得站起來恭敬三分！”
還沒等旁人開口詢問，這位斯文老頭又說道：
“不過我也沒見過真東西，民國以後，很多壽衣店也對外出售，不知道是不是老的。”
四方齋的宋師傅聽他大喘氣，結合外麵袈裟的年份，起初也考慮可能是民國時期的物件。
緊接著，宋師傅又說道：
“不對啊，假如不是件寶貝，為什麼要費心思藏進袈裟裡？難怪這件袈裟用一整塊布做成，我還以為是為了圖省事！”
綱子心情就跟過山車似的，問出最感興趣的問題：“這玩意兒......很值錢嗎？”
四方齋的宋師傅搖頭回答道：
“不好說，主要取決於是誰用過的，萬一真是乾隆下葬時候，蓋在他身上的寶貝，一兩千萬恐怕都有人買。反正我感覺它不簡單，上麵的經文圖案是刺繡，而不是印染。”
旁人有人急忙說道：
“不是刺繡，是緙絲！古代的緙絲技術非常耗費工時，而且又做成陀羅尼經被，恐怕真是從皇陵裡麵流出來的！”
“......”
範無眠不需要開口，這幫潘家園的店主們，自己就先討論起來。
在征得他的同意之後，還開始打電話搖人。
有人聯絡認識的故宮專家，還有人讓拍賣行的誰誰誰趕緊過來。
地攤攤主楊炳，今天過不過年，範無眠不清楚。
反正他這邊，熱鬨的就跟過年差不多。
見莊暮夕用一種奇怪眼神看向自己，範無眠聳肩說道：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