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夕樹忽然問了個問題：
“說起來，學長，老校長是什麼序列？”
聞夕樹打算這次回到地堡後，找校長深入聊一次。
荀回說道：
“殺戮序列198·極限一拳。”
眾人有些意外，這個序列聽起來好像很普通，而且……居然是兩百左右的序列？
聞夕樹說道：
“像是某種物理輸出的序列？他應該還有其他序列吧？”
荀回點點頭：
“自然有，但沒見他用過。反倒是極限一拳，他自己感覺是最好用的序列。”
“這個序列你們是不是覺得過於普通了？”
小金點點頭。他的序列是幸運一擊，明顯比極限一拳強太多。
但荀回說道：
“老頭子的強大就在於此，你給他一個這麼簡單普通的序列，他可以靠著自己的理解，不斷用符文改造序列。”
“可惜，我沒辦法交換，不然我願意拿我所有道具和屬性，以及我的序列，去換他現在的極限一拳。”
尼森覺得這很酷：
“太帥了，用普通的序列，將其締造成巔峰序列！”
荀回說道：
“他手裡沒有垃圾序列。所以，不管你們得到了什麼序列，彆想著總會有更好的序列等著你……”
“我的建議是，如果你覺得這個序列和你比較搭，那就好好開發它。”
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頭，認同了這番話。
荀回說道：
“行了，避免夜長夢多，都各自啟動登錄器，準備返程吧。”
“你們每個人表現都很好，能夠有膽量來，本身就說明了你們的優秀。祝你們好運。”
荀回的態度，明顯比一開始柔和了不少。
聞夕樹也不想節外生枝，便和其他夥伴一起，啟動了登錄器。
這也是戮塔的一種機製，殺夠敵人了，就可以自己返回。
“地堡見，文尋。”尼森等人說道。
“地堡見啊，”聞夕樹開始期待接引人那裡，能不能知曉一些情報。
……
……
無儘的門和表，在空間裡不規則的懸浮著。
聞夕樹一到，黑色詭頭就發出了慣有的，卻又不定風格的笑聲：
“巴啦啦啦啦，聞夕樹，我的好朋友，你隻是偶爾換換口味對吧？你還是愛我的，對吧？”
“戮塔那種地方，充滿了詭異的怪物，各種危險的相遇，你不會喜歡的吧？”
紅色戮頭這次明顯很憤怒，它操控起一隻手，直接捂住了黑色詭頭的嘴巴。
“戮塔很好玩不是嗎？硬漢和猛男的最愛！”紅色戮頭對聞夕樹明顯熱情多了。
聞夕樹說道：
“我的獎勵是什麼？”
他問完這句話後，首先看了一眼自己的屬性麵板。
鏡子再次被召喚出來。這一次，聞夕樹看到了自己的戮塔等級，終於不再是龜速了。
【代號：聞夕樹。】
【戮塔等級：15。殺戮值上限：170。】
【詭塔等級：18。抗魔值：24點。】
【欲塔等級：18。幸運值：24點。】
【序列槽數量：2。已擁有序列：詭異序列37·精神彈幕。該序列不可交易。
殺戮序列199·極限一踢。該序列可以交易。】
【三塔物品欄：五格。】
從麵板上看，自己這次屬性收獲頗豐。戮塔等級直接升了十級。
要知道，自己在詭塔裡四次達成六級，也才18級。但初次登戮塔，一口氣直接十級，聞夕樹對等級提升這塊，倒是比較滿意的。
現在如果前往欲塔，在有癲骰點數的加持下，自己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超人了。
不過最讓他想要吐槽的……是自己的新獲得的序列。
前麵才剛聽荀回說，老校長的序列是198的極限一拳，自己立刻得到一個199的極限一踢？
這是幾個意思？他有點想笑，這算是緣分麼？
聞夕樹大概知道，為什麼會得到這個序列，簡單來說，他唯一一個擊殺的怪物，無麵女鬼，是被他用橙色道具，殺人足球給踢死的。
換句話說，戮塔可能認為，自己在腳力方麵有需求，於是很貼心的給了一個極限一踢。
配合殺人足球，說不定這個序列，還是有點搞頭的。
“這下我真和殺人球給綁定了。”
當然，最值得在意的，是物品欄，三塔物品欄，從四格變成了五格。
聞夕樹不是很滿意，但他也沒辦法。
“這也是你第一次，沒有達到六級完成度，但話又說回來，新人在不可能生存的層級，達成五級完成度，也不是丟人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值得驕傲，前無古人的事情。”
紅色戮頭說道。
它立刻趁熱打鐵：
“我認為你其實是探索戮塔的好苗子，彆被詭塔給糟踐了。”
黑色詭頭終於掙脫了那捂住他嘴巴的手：
“不，不不不，詭塔才是最有趣的不是嗎？”
聞夕樹擺了擺手：
“行了，這個問題彆討論了。”
一般來說，接引人也不會討論這種問題。但它們很清楚，聞夕樹的“地位”在不斷變化。
它們雖然不是地堡人，但對地堡的各種製度比較清楚。
尤其是登塔製度。地堡所有成年人的總數，是三塔登錄器的總和。
換句話說，一人一個登錄器，是分配好的。
而如果一個人能有兩個登錄器，就足以說明，這個人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擠占了彆人的探索空間。
能做到這一點，必然是地堡的各個機構，默認了聞夕樹擁有兩種登錄器的價值收益。
“五級完成度，我得到的是什麼？按理說，除了滿足小區數量生存七天的物資，我應該還得到跨時代的技術或者設施吧？”
紅色戮頭說道：
“你已經擁有了這種技術。但你感知不到，或許在你下次進入戮塔，又或者進入戰鬥的時候，你能夠感受到。”
“你已經有了彆人即便大量練習也無法抵達的，堪稱神乎其技的境界。”
聞夕樹皺眉：
“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你得到了一種能夠幫你在戰鬥中獲勝的技術，且已經達到了超出認知的地步。”
技術，能夠用在戰鬥中……
聞夕樹嘶了一聲：
“球技？”
“是的。”
離譜，這獎勵聞夕樹覺得很敷衍。但紅色戮頭卻說道：
“有人曾經得到了極限一拳這個序列，對應的，也得到了拳擊技巧。”
“或許你應該接受你的獎勵，它絕對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神乎其技四個字，絕對是貼切的，等你再次麵臨戰鬥，你會覺得有趣的。”
聞夕樹聳聳肩，他還能說什麼呢？紅色戮頭繼續說道：
“最後，你已經開啟了招募任務，你和戮塔的一名首領級，即將建立羈絆。”
“如果你覺得你已經準備好了，那下次登入戮塔，你得帶上那封信，如此一來，你便開啟了招募任務。”
聞夕樹點點頭：
“以上應該不是我這次獲得的全部獎勵吧？”
紅色的戮塔接引人說道：
“當然，你還有一項超乎尋常的首殺獎勵，一個道具。”
“聞夕樹這才想起來，檢查一下自己的物品欄。
這個時候，聞夕樹發現，物品欄的第五格裡，已經多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滴鬼血。
“血？”
聞夕樹知道，這物品肯定和鬼新娘有關。而且大概率不是什麼核心物品。
比如紅蓋頭，紅嫁衣，乃至黑棺。這三樣是鬼新娘的核心。
應該是隻有擊殺鬼新娘的人，才有可能得到三樣之一。
其中黑棺算是壓軸物品，獲得黑棺的概率，必然不是三分之一，隻會比這個概率低上許多，恐怕得運氣非常好，才能獲得。
他希望荀回能夠得到黑棺。
不過眼下，聞夕樹的注意力在自己獲得的物品上。
這是一個消耗品，橙色的消耗品。
【物品名：黑棺血。】
【物品介紹：無數怨念凝聚出的一滴黑血，一旦飲下，會短時間變為怨念的載體，效果結束後，可能會留下部分副作用】
【物品屬性：未知。】
鬼新娘雖然退場了，但卻還留下了一滴黑血。
聞夕樹忽然想起來，鬼新娘在被荀回貫穿後，當時身體被撕裂開，便想著用血液與棺材連接。
當時聞夕樹以為，鬼新娘要做的是用血液連接棺材，但現在看來，很可能是為了融入這一滴黑棺血。
橙色道具的屬性，聞夕樹是清楚的。而且這個道具來自戮塔，但沒有等級限製。
並且是消耗品。一次性的。一般來說，消耗品比起一般道具效力會更強。因為用了就沒有了。
最可怕的是，這東西描述的內容來看，還有副作用。
聞夕樹越發好奇：
“三個問題，三選一。”
“要麼你們跟我解釋一下，這血有什麼用，要麼跟我解釋一下，關於我在戮塔裡，改變了某個首領級的命運軌跡後，對現實世界的影響。”
“又或者，退塔擊殺退場後，我如果在詭塔裡又重新改變了鬼新娘的命運軌跡……它還會返場麼？”
聞夕樹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
“三選一，不準對我說‘不好說’‘說不好’‘不說好’三連。”
三顆腦袋都沉默了，好一會兒後，紅色戮頭說道：
“你在詭塔和欲塔裡，做的一切，都會直觀的映射和改變真實的世界。”
聞夕樹總算沒有收到血壓三連，他追問道：
“這我已經知道了，但戮塔呢？”
接引人想著，聞夕樹既然連這一次也活下來了，也的確有資格知曉一些信息：
“戮塔很特殊，它不會改變曆史。它改變的是彆的東西。”
聞夕樹沒有說話，安靜的聽著。
“你在戮塔裡，能做的事情，其實隻有兩件，那就是招募和殺戮。”
“而戮塔裡大多數是無效殺戮，也就是非退塔擊殺。”
“無效殺戮，非退塔擊殺，能夠給你帶來的影響，是你獲得經驗，道具，序列等等。它對現實世界不會有影響。換句話說，你哪怕殺了一百次鬼新娘，隻要沒有退塔擊殺，對鬼新娘也沒有影響。”
“但退塔擊殺，有效殺戮，是能夠改變現實世界鬼新娘身上的……某些東西的。”
聞夕樹一聽這個說法，頓時來勁了：
“講講。”
戮頭確實比詭頭痛快多了，它說道：
“你在戮塔裡退塔擊殺了某個存在，它不會於真實世界裡死去……”
“但它會失去一些特殊屬性。換句話說，鬼新娘也許可以成為現實世界裡的紅房子，但因為退塔擊殺，它可能就不具備進化成功的可能性。”
“而這個屬性，就是氣運，機緣。”
聞夕樹瞪大眼睛，他從來沒有想到，真相居然是會是這樣的。
接引人接下來說的話，更為勁爆：
“而你應該知道，退塔擊殺的前提，是你改變了某個人的命運軌跡。”
“這個期間，你擊殺的所有怪物……有資格獲取退塔擊殺的，它們的機緣和氣運，都會被你所改變軌跡的那個人吞噬。”
聞夕樹驚呼道：
“唐蕊？等於說，現實世界，鬼新娘的一些機緣……被轉移到了唐蕊身上？”
接引人點點頭：
“正是如此。而如果你成功完成招募任務，那麼假如，我是說假如，有一天你真的有機會接觸地堡之外的真實世界……”
“被你招募的人，確實會和你有著深刻的羈絆。你應該知道，三塔可以修改地堡人的記憶，同樣的，也可以修改真實世界裡，那些怪物的記憶。”
“所以當你完成招募時，它們的確會記得，與你建立了契約和羈絆。”
聞夕樹問道：
“我想知道，氣運和機緣，到底影響什麼？”
接引人同樣沒有賣關子：
“舉個例子好了，現在你是一個常態種，你是末日裡最垃圾的角色。”
“你比起稀有種和精英種，進化方向少的可憐，而且進化概率也低的可憐。”
“它們也許獵殺一百個怪物，就能獲得進化，但你可能獵殺一千個，都不會獲得進化。”
“可這一切，都是概率。如果你的氣運和機緣足夠逆天……也許在某次吞噬的過程裡，你就忽然得到了某種強大序列或者進化畸變。”
“恭喜你，一躍而就，成為了精英種。”
聞夕樹樂了，他現在明白了，三塔對現實世界的影響了。
他盲人摸象，好幾次試圖總結出三塔對現實世界的影響。
現在聽接引人這麼一提，聞夕樹徹底了解了。
“詭塔和欲塔解鎖卡池，而戮塔則是培養卡片……”
“通過退塔擊殺，來削弱敵人的卡片資質，同時增加己方的卡片資質。”
接引人沉默了幾秒，發現這個說法居然還挺貼切。
唐蕊，傑克與珍妮佛，安家兄弟，某種意義來說，無法和安榮在這種魔王級的人物比。
但如果不斷觸發退塔擊殺，不斷推進時間線，找到穩定的，改變命運軌跡的手段和契機，就能不斷栽培他們。
當然，不排除他們本身也能靠著自己的機緣，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可能性。
但總歸，地堡玩家有了培養隊友的手段。
欲塔和詭塔，改變的是命運，是直觀的影響，你甚至可以操控這種影響。
比如聞夕樹就通過丁咚，改變了詭塔關卡內容。
但戮塔的影響又有不同，它改變的屬性，也會影響這些人的命運，可這種變化是不可控的。
唐蕊即便獲得了一些氣運，鬼新娘即便失去了一些氣運……也很難說命運軌跡就一定會發生巨大變化。
可量變，就一定會產生質變，氣運喂的多，卡片就一定會進化。
“原來……地堡玩家在戮塔裡，也有這麼大的影響力。”聞夕樹感慨。
接引人說道：
“都是要搏命的，三塔是核心，一切戰爭，都要圍繞三塔進行。即便你們存在這種影響力，這個前提……也得是你們每次都能活下來，所以，很公平不是麼？”
聞夕樹同意：
“確實公平。我該回去了，感謝你們的信息，這對我很重要。”
“那麼期待你能更多的，探索戮塔。”接引人笑道。
……
……
地堡，第八層。
荀回見聞夕樹睜開眼後，麵露笑容：
“你這次收獲如何？”
尼森，小金，嶽雲也都麵露笑容，顯然大家都有所收獲。
聞夕樹說道：
“評級不高，但因為層級高和特殊的一些判定，收獲倒是不錯。”
荀回拍了拍聞夕樹的肩膀：
“好小子，我著實沒有想到……你隨口提的那些東西，居然他媽的是真的！”
荀回沒有說出退塔擊殺這個事兒，因為這可能會暴露聞夕樹的一些秘密。
他現在隻是很興奮。
聞夕樹說道：
“看起來……荀學長收獲很多啊。”
聞夕樹其實也能猜到，荀回作為擊殺者，獎勵隻會比自己高。
荀回說道：
“我給學院，添了一所六級設施，你放心，我會和老頭子說，這設施是你我共有的。雖然歸屬於我，但你是這設施的另一個主人。”
荀回很高興，以至於時常冷著臉殺氣過剩的他，現在看著都有些憨。
聞夕樹沒有問設施是什麼，而是問道：
“學長，你應該還有更大的收獲吧？那鬼新娘，得給你好東西了吧？”
荀回握拳：
“是的，我欠你一個大人情，走吧，我們一起去老頭子那裡。”
“你們三也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