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庭是一個沒有主見的男人。
但他,卻是一個聽話的男人。
他妻子讓他做什麼,他基本上便會做什麼。
現在他妻子讓他去那個女人那裡,那他便是放心的去了。
他心裡盼著,照著妻子的吩咐做事,然後做完了,明天就可以趕緊帶著那個女人來見妻子,之後便可以一家團圓了。
男人走了。
趙冬兒才是打開房門,站在了門邊,看向媽媽那邊的房門。
“孩子,睡吧。”趙冬兒的媽媽笑著對趙冬兒道。
她知道女兒有話想跟她說,可是,她這時不想跟女兒談跟她父親有關的那些話題。
這是因為她知道,在這種事情上,趙冬兒作為女兒,是沒有多少發言權的。
不管她和她爸爸之間做什麼決定,那都是她們兩個大人之間的事情,作為女兒的趙冬兒,都隻能接受。
趙冬兒幽幽的歎了口氣,然後聽話的慢慢關上了房門,心裡想著,就當做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吧。
趙冬兒會這樣想,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要是換以前的她,絕對會提著劍衝出去,把她的爸爸抓來,還給媽媽。
她怎麼可能接受她的爸爸去彆的女人那裡?
但是,現在,她在葉若的身邊,經曆了太多之後,便是看淡了許多事情,便是能夠當做眼不見心不煩了。
在孟浩庭溜出藏真道門,去逍遙宮偷偷見趙冬兒的媽媽的時候,自然他人是不在藏真道門的。
可是,這時,在藏真道門裡,還有一個女人以為她終於能夠修得正果。正滿心歡喜的等著孟浩庭來她這裡。
可是,左等右等,依舊隻有門外的燈籠隨風空搖曳。
他人沒有來。
女人突然聽見她心碎的聲音。
然後,女人默默的坐在梳妝台前,輕輕卸下她的紅妝,重新換回了一身素衣。
如果一直絕望。便不會讓人絕望,因為人會習慣絕望的味道。
可是,要是一直在絕望之中,突然閃過一抹希望,而這抹希望幾乎如同真實,那麼當這抹如同真實的希望再次變成絕望時,又有多少人能夠承受的住?
十年,都等過了。他一直沒有來,她都無怨無悔。
可是。今天,他沒來,她卻是再也無法承受了。
她不是受氣包喜歡自虐,她隻是以為,十年的縱容,會讓這個男人有一天明白她的好,會浪子回頭。
但是,顯然最後的結果是她太天真了。
十年的時間。最終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她為她自己的天真。嘗到了應該嘗到的惡果。
換上素衣的女人,這一次,終於鼓足勇氣,主動去找那個男人。
隻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找那個男人,目的決然不是在求得什麼了。
她是要知會那個男人一聲。她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