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土城馬大秋的家裡,也早已經吃過晚飯。∈♀,..
今天,馬大秋家吃的算是不錯。米飯管飽,大碗的紅燒肉,大碗的刀子酒,馬大秋和她的未來嫂子,吃的都很解饞。至於她的哥哥,因為他的身上帶著傷,而且她未來嫂子說了,下午葉若來給她的哥哥治療過受傷的脊椎時,在馬大春的身上留下了幾個放出裡麵黑血的小洞,既然有傷,自然不能喝酒傷身。而且,葉若走時也說過了,不讓馬大春喝酒還有吃油膩辛辣的,所以,馬大秋的未來嫂子,就很在乎她哥哥身體,不讓她的哥哥喝酒吃油膩的了。
馬大春當然抗議了。男人不能喝酒吃肉,受不了啊!
但是,抗議顯然無效。大碗的紅燒肉,顯然沒他的份了。水煮花生米,蒜蓉炒青菜,配上一碗白米飯,就是他的晚飯了。
不過,這馬大春倒是並不可憐。女人還是心疼他的,額外破例在他的米飯裡,加上了一枚沒有去掉蛋黃的鹹鴨蛋,特意用來給馬大春解饞的。
有了女人體貼的給加的鹹鴨蛋,馬大春便是樂了,哪怕被人逼著戒酒戒葷腥,都是無怨無悔了。吃著白米飯,就著炒青菜,都是吃的無比來勁。
現在呢,馬大秋一個人在她家的土灶台前,看著灶裡的火。鍋裡燉的是比較難熟的豬頭。就是因為豬頭難以很快做熟,所以,晚飯才是沒來得及吃上這個豬頭,隻是吃的大塊燒肉。至於為什麼是她看著火,鹵豬頭,那是因為她的哥哥身體有康複的希望了,人便也不再半死不活的了。現在心活泛了,那便是飽暖就想那什麼了。現在,正跟她的未來嫂子在房間裡吧唧吧唧的親嘴呢。馬大秋從油燈照在紙窗上他們的影子,還有那不該那麼靈敏卻異常靈敏的耳朵想不聽到一些聲音都難了。所以,她便是像是一個多餘的人,自己過來廚房裡。看著灶台火,然後鹵著這難熟的豬頭了。省的見到她哥跟她嫂子親熱,弄得大家都不好意思,還要落得哥哥和嫂子的埋怨。
馬大秋便一個人對著這土灶台發呆。
其實,這鹵豬頭,沒有多少技術含量。大鍋的水,彆說一時半會,就是三個一時半會也燒不乾。還有這火,也不用多看著。塞入大塊的木頭,一時半會都不用管,讓它大火燒著就是了。
所有多數的時候,馬大秋都是在對著灶台裡的火發呆。
突然覺得,很是累,很是孤單了呢。
一直以來,準確的說,最近。她過的好辛苦。
以前,哥哥沒受傷的時候。她是跟著哥哥做傭兵,跑靈野討生活,到處有哥哥庇護,根本不算嘗到多少的生活艱辛。雖然,那日子也不是好過,也不富裕。可是,她本來就是窮人,早就習慣了貧窮了吧。日子過得雖然有些苦,但是簡單而快樂。直到,哥哥在一次任務中。受傷,然後站不起了,這個家就差點垮了。她這個妹妹,一下就沒有任何準備的要頂起這個家了,她才是知道這個世道的艱難。特彆是,她還要承擔著癱瘓以後,就變得歇斯底裡,整天尋死尋活,喜怒就是無常的哥哥,還有要給他找人醫治的負擔,那她肩膀上承受的壓力,就不止是生活和世道的艱難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一個女人,怎麼挺過來這麼困難的一段日子,怎麼撐起這個家的。
現在,這個家,終於雨過天晴了。下午葉若過來,幫她治療好了她的哥哥,讓她的哥哥隻用做些恢複的訓練,過段日子就能重新跑跳,做回傭兵了。家裡就又有男人做主心骨了,她這個妹妹,又重新可以做回普通的妹妹了,不用再扛起生活的重擔了。
這些變化,應該讓她開心才對。
可是,她卻是突然覺得好冷呢。好孤單呢。哥哥有了未來的嫂子,嫂子是那樣的好女人,她哥癱了,她都不離不棄,這樣的女人,會讓馬大秋覺得可以放心了。等她的哥哥跟嫂子成親了,也就該輪到她嫁出去了。畢竟,她是女孩子,不可能總賴在娘家,讓哥哥養的。哪怕她的那個嫂子再好,也終究是嫂子,哪有嫂子不嫌棄小姑子的?
這都是遲早的事情啊。經過這段日子的單飛鍛煉,她已經習慣要想著以後的生活和難題,試著麵對和解決了,所以現在哥哥的身子好了,她照理說不應該為日子艱難而發愁了,心裡反倒突然覺得悵然若失起來。
這是難免的。
馬大秋突然有些心神不寧,便是丟掉了手中用來撥火的小木棍,然後簡單粗暴的往灶台裡重新加滿了木頭,讓大火持續猛烈的燒著,足夠它燒小半天的了,接著便是心急的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