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您傷心的……”餘知音終究孝順,見情況有點糟糕的跡象了,她馬上就是主動站出來,給媽媽道歉了。她這也是在聽葉若的話。葉若是有囑咐過她,不要跟家裡人態度太過強硬的,一切會有他來料理,所以不用她來衝鋒陷陣。是以,餘知音此刻跟媽媽的主動道歉示弱,也是她在聽葉若的話。
女兒主動道歉了,媽媽的心裡,當然會有所感受。但是除此之外,媽媽隻會更加關心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她主動打斷女兒的話道了:“你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代表真理,先姑且不論。隻說,你說的是他說給你聽的那幾句話,媽媽靜心靜氣的想了一下,覺得如果這話真的是他對你說過的,而不是你硬安在他身上的,那這個孩子,其實還是挺不錯的。但是,這隻是小的地方不錯,這並不代表他,在大的方麵,不是國之奸惡之人。這點,就像你說的,可以以後再討論。但是,隻說眼下的話,媽要對你說,這個孩子,倘若是個普通孩子,被你帶進咱們家,我是會喜歡的。”
“媽媽,有您這句話,就足夠了。他是好,是壞,我不替他分辯。您自己看。在這件事上,他沒有拒絕的理由。除非,他不想娶到我了。不然,他就得讓您點頭才行。”餘知音突然笑了,即使心裡輕鬆的笑了,卻還是心裡謹記葉若給她說過的話,不要為了為了他說話,就跟媽媽硬碰硬。要以柔克剛。這才是智慧的表現。餘知音聰明著呢。葉若一說了,一教過她了,她就知道該怎麼樣跟媽媽說起葉若,才是在幫葉若了,而不是隻是空憑著一腔熱血跟媽媽把話說的激動,搞得關係緊張,反倒以後不好再溝通了,那樣情形就對葉若更加不利了。不得不說,餘知音真的很好的。因為一般的女孩子,不會這麼善解人意。
“媽媽也要說,有你這句話,媽媽也能夠放一半的心了。隻要你不胳膊肘兒往外拐,媽媽心裡就能夠安慰些。”聽到女兒的話,餘夫人的心裡也好受些了。女兒,終究,心裡還是向著這個家的,那她為人父母的就是沒有白養她,心裡自然會覺得欣慰了。不然,大概就要覺得二十多年的為人父母的心血,都是喂了白眼狼了,那豈能不心寒。
跟女兒把話說開了,總算也沒有跟女兒把關係弄僵,其實,這對餘夫人來說,對心力也是一個考驗。畢竟,今天一天,她經受的太多了。甚至在從燕京來華海之前,從知道餘知音爸爸病倒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開始為了這個家操心的心力憔悴了。更彆說,一下飛機,在機場呢,就跟葉若和女兒針鋒相對的過招,還有後麵在醫院裡,見到丈夫生死安危難料,那種折磨和擔心憂慮,其實這些都是很耗她心力的事情。現在又跟女兒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詞,生怕傷到女兒心的跟女兒談心,這真的太讓人疲憊了。便是,一下餘夫人,在此刻難得心頭輕鬆的刹那,一整個人一下放下了心頭的那根繃緊的弦,一下讓人覺得她一下很是蒼老和無助,甚至是可憐許多。
終究,她老了。精力大不如從前了。
女兒餘知音看到了,當然心疼啊。
她便是馬上忍不住幾乎又是在媽媽麵前心疼的落淚地道:“媽媽,您不要擔心爸爸。我知道,您不喜歡葉若,但是,女兒可以說一句話,那就是,您喜歡不喜歡葉若做您的女婿,這都不影響葉若會保證我爸爸平安無事。葉若跟我保證過了,他說了,他雖然不能讓您和爸爸長生不老,但是讓您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延年益壽,他是一定做得到的。這個家夥,您也知道了,很有本事的。您看,爸爸腦部出血的時候,他都幫爸爸省了危險的手術,很容易就是幫爸爸止住了腦部的出血。不然,下午爸爸怎麼會那麼快就有精神啊,還能夠當天就能夠握筆寫文章要討伐葉若了。”
餘知音媽媽聽到餘知音這麼說,心裡都是不由的跟著一下覺得放心和安慰許多的附和道了:“是啊。當時我是被你們聯手騙到外麵去了,不然,我是一定不會讓那個家夥,這麼拿你爸來鬨著玩的。這麼說來,其實,他說得對,我一直都是在幫倒忙。你,和他一定都很討厭我吧。一直在阻止他在做正確的事情。”
聽到媽媽這麼說,餘知音立即搖頭否認她和葉若嫌棄媽媽是在幫倒忙的道了:“沒有。不止我沒有,我相信他也沒有這樣覺得。他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他需要一個跟他唱反調的人,來阻止他總是做這些看起來很是冒險的事情的。”
“希望如此。”對餘知音的這番論調,餘知音媽媽沒有輕易置言,而是反倒繼續跟女兒埋怨的道了:“倒是你,你就那麼放心他,用那樣不可思議的方式來救爸爸。你就不怕,他是個華而不實,紙上談兵,其實不可靠的人,然後,讓你一下失去了爸爸?”
聽到媽媽這樣說,餘知音突然一下特彆認真的對媽媽回答道了:“我怎麼不怕。其實,在葉若提出來要這樣救治爸爸的時候,我阻止過他的。我對他說,他知道他在做什麼嗎?我提醒他,有沒有想過,萬一他失手,讓我失去了爸爸,我就會恨他一輩子,我們兩個就再也沒有任何可能。”
“哦,我倒是好奇,他這時怎麼說的?”女兒說起,那件救治之事,其中竟然還有這些她不知道的隱衷,馬上就是好奇的問起女兒這其中那些她不知道的地方了。
“他說,他怎麼不知道。他知道,卻才是一定要那麼做。他自己說是,他如果不儘心儘力去救治我的爸爸,以後我知道了,會反倒更加的埋怨他。但是,我卻是知道,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他這個人很冷靜的,他知道,他會去做他覺得有把握的事情的。哪怕是會因為這件事的失手,會失去我,他也會義無反顧的去做他應該做的事情。他這個人,就是這麼奇怪。但,這不是固執。而是,應該是一份擔當吧。一份男人的擔當。”
聽了女兒的話,餘知音的媽媽也是倍感意外。她大概沒有想到,這背後的隱衷之中,所透露出來的葉若一些地方,會是這個樣子。這跟她想象之中的葉若會很大不一樣。
她仍舊是不對女兒的論斷,輕下判斷,她隻是繼續一邊包著餃子,一邊跟女兒道:“不管怎麼說,他的確都是救了你爸爸。而且,有了你剛剛跟媽媽說的,他給過你的保證,保證讓你爸爸益壽延年的那些話,媽媽的心裡,的確是一下有了許多安慰,好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不得不說,在這個特彆的時候,咱們家特彆困難的時候,你交往的這個,姑且先稱他為你的朋友吧,是比你的三個哥哥,要讓我覺得有所安慰的。他們雖然各自事業都很成功,但是,他們能夠賺到再多的錢,也不能拿來直接給你爸爸買來健康。這個時候,真的也是多虧了你交的這個朋友了。”
聽到媽媽這樣說,餘知音頓時跟著不由笑了地道:“媽媽,其實,女兒早就有這種感覺了。其實,在他的身邊,的確會給女兒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媽,這種感覺,我說不清楚,以後,您慢慢看,慢慢挑他毛病,您不知不覺,就會感覺到他這個人的不一樣了。有空啊,我應該帶媽媽去兵營走一走。對了,那次護衛咱們家的海東青特戰小隊,現在就在兵營,接受他的訓練呢。媽媽應該去看看這些幫助過咱們家的人。然後,也問問他們對葉若的看法。媽媽不信我的話,總該會相信這些國之脊骨的人說的話會能夠做到客觀和公正吧。”
餘知音的媽媽聽了女兒這番話,隻是微微笑了笑地道:“知道他們在這裡,不為了彆的事,咱們家都該去看看他們。畢竟,那些都是很好的人。就像是你說的,他們是國之脊骨,真正的為國揮灑汗水和熱血,去做奉獻的人。咱們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