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準備宵夜,像是憐兒才會做的事情。
那天,憐兒做了他的女人的第一天,即使心裡擔憂和彷徨的要死,不也是沒忘本分的給他準備一碗宵夜嗎?
葉若頓時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慢慢的轉身離開廚房,去了院中主房——憐兒的房間道:“你們忙你們的吧。這都快要半夜了,爺晚上在西門明月那裡可沒吃飽,早餓了。爺可就等著你們的宵夜吃了。”
葉若走了,朱朱頓時輕笑一聲的對憐兒道:“憐兒小姐,少主這是高興呢。”
憐兒立即輕輕點頭,表示她也看得出來葉若是高興了,然後又真誠地道:“爺真的很好。還有,朱朱姐以後可彆再叫我憐兒小姐了。憐兒也是下人。可不是什麼小姐。憐兒也有小姐呢。爺剛說的西門明月就是憐兒的小姐。憐兒又怎麼敢在彆人麵前,也稱得小姐?”
這憐兒還真懂本分。
朱朱頓時對憐兒的好感蹭蹭上升了。
朱朱馬上道:“下人也做得小姐。誰讓憐兒小姐已經是少主的人了呢?這可由不得憐兒小姐說的算了。這一個院子,住一個小姐,這可是規矩了。憐兒小姐,不也已經得了少主給的這個院子了?那憐兒小姐就是小姐了。”
憐兒是得了一個院子,頓時心裡高興,也臉紅的嬌羞起來,嘴上卻謙卑地道:“我這是先替我家小姐占著的。”
她每每想起這點,葉若真的實現了諾言,對她負起了責任,沒有嫌棄她隻是西門明月身邊的一名侍女,也給了她一個獨門獨院的院子住,也給了她小姐的身份和重視。這麼晚了,即使明知道她身子不爽,不能服侍他了。葉若還是一樣過來看她了。這讓憐兒怎麼不心裡感動,怎麼不心裡歡喜?
……
一碗清湯寡水的清水麵。兩個荷包蛋。
這就是憐兒親手給葉若弄的夜宵了。
“爺。這院子是新的。小廚房裡沒有備下多少食材,就這些還是朱朱姐從彆處拿來的材料,湊合著才給爺弄出來的這麼一碗麵。爺,不要嫌棄,將就著吃吧。”憐兒一臉緊張的跪倒在葉若的麵前,然後雙手奉上了一雙筷子。
葉若彆的話沒說,隻是笑了一下,然後接了筷子。就是痛快的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麵,雖然是清水麵,但是麵條卻是憐兒要一手一手的和麵,然後揉出來,接著一刀一刀切出來的手擀麵,所以即使是簡單的麵條,可是這樣做出來,卻是十分費時和複雜的。
這憐兒顯然是用了心的,葉若自然看得出來。
一碗清湯麵,兩個荷包蛋。不到一分鐘,就是被葉若全給消滅掉了。
憐兒也還記得上一次,她彷徨擔心葉若不賞臉。不吃她給做的簡單夜宵時的情景呢。
如今,此時此刻,她的心境也和那天沒有什麼不同。
甚至,葉若沒有嫌棄她,更加沒有嫌棄她給做的夜宵之後,她內心的激動都是一樣的。
她心裡知道,作為一位什麼都吃過的爺,能這麼用心吃下她給做的一碗手擀麵,有多麼不容易。
所以。她非常感恩。
憐兒立即懂事的道了:“爺,清水麵。清湯寡水的不太好吃,爺吃一碗。墊墊肚子就罷了吧。”憐兒邊給葉若收拾碗筷,邊謙卑地問道:“畢竟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爺,您看這樣可好?”
“說的什麼話。”葉若頓時憐愛的摸了摸憐兒的腦袋道:“憐兒真把爺當做每天都是吃山珍海味的暴發戶了?照爺看,這樣的清湯麵,沒什麼不好的。都是憐兒手工做的,在外麵花多少錢也買不來的心意。”
憐兒頓時低頭偷笑了。
葉若的話,算是說進她的心坎裡去了。
憐兒偷笑了,葉若也樂了。葉若頓時伸手把跪在他身邊的憐兒給攬在了懷裡,然後笑著安慰憐兒道:“爺說是要給憐兒一座金屋子。不過,目前也就是隻有這樣一間青瓦小院給憐兒住了。就算不好,憐兒也先住著吧。爺跟彆人家的少爺不一樣。爺沒有什麼家產可以繼承。爺用來開宗立府的府邸,隻能靠爺一磚一瓦的自己建起來。相信未來會好的。”
憐兒立即惶恐地道:“爺,您彆說了。憐兒能住進這樣的院子,就已經很覺得忐忑了。這是小姐才能住的院子。憐兒隻當自己是先頭住進來,替小姐看家守門的呢。憐兒又怎麼敢嫌棄爺的院子不好?”
“你啊,就是懂事。”葉若頓時忍不住讚賞的刮了刮憐兒的鼻子,然後笑著道:“其實,憐兒這樣想,爺也不想改變憐兒的想法。在爺看來,做爺身邊的侍女,貌似要比做一個小姐要更能親近爺的身邊吧?隻要爺寵愛憐兒,就算憐兒做一輩子侍女,又有誰敢小瞧憐兒?爺可是自命不凡,不會墨守成規的。憐兒要是做不慣小姐,那就還做爺身邊的人。未必比做小姐差了。憐兒看朱朱和香香,她們雖然也是侍女,可是這個家也都是靠她們在實際操持著才能正常運作下去呢!不過,憐兒放心,爺將來真的開宗立府了,宗籍上,憐兒的身份,一定標注的是妾室。待咱們都作古,憐兒可是有資格埋在爺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