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去了，回頭我自己前往就好了。”林鳴拒絕了主考官的好意。
主考官也不介意，笑道：“那行，如果到了京城你不知道該去哪，就到國子監找我，報林勘的名字便好。”
林鳴想了想，還是表達了謝意：“多謝好意。”
主考官臉色更加緩和，笑容滿滿的離開了。
等他帶著世家黨的那些人走了，黃岩立刻跑過來問道：“林鳴，那家夥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說我們寒門黨不好了？”
林鳴看向黃岩，道：“和你們一樣，隻是闡述了一些從自己角度才能看到的事實。”
黃岩不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更不知道他這是了解到了什麼，頓時心裡有些打鼓。
但很快，黃岩又覺得自己寒門黨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又理直氣壯起來：“你不要相信世家黨那些人的蠢貨言論，他們隻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覺得我們做的都是錯的，隻要你從公正的角度看，我們其實都在做正確的事情。”
林鳴看著黃岩焦急的樣子，不禁笑道：“看來你也知道寒門黨有時候做事確實是激進了一些。”
黃岩被這話弄得一愣，隨即卻正色道：“亂世，當用重典！”
“何為亂世？”林鳴反問。
“世家黨一日不除，便是亂世！”黃岩說得無比認真，甚至眼神中能看到一絲狂熱。
他將世家黨視為一生之敵，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對抗世家黨，將他們覆滅！
甚至，黃岩還直視林鳴問道：“陳師當年也是被世家黨攆出去的，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想為他報仇的念頭嗎？”
林鳴頷首：“有，但沒有你那麼極端，想要掀翻世家黨。”
“所以你也想要走平衡之道，讓世家黨和寒門黨繼續鬥爭？”
“我們這樣，隻是對皇權有好處，對百姓可沒有什麼好處！”
黃岩坦然道。
林鳴嗤笑，眼神中帶著些許的不屑：“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哪怕是帝王製度取消了，百姓也會有苦有甜的，所以我救不了世界，隻能於苦海之中自救，而已。”
黃岩看著林鳴，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要獨善其身？
說實話，黃岩有些失望，他還以為林鳴會繼承陳師的誌向。
當年陳師可是一心要清除世家黨，甚至打壓得世家黨抬不起頭來的，本以為林鳴是陳師的學生，會比陳師做得更狠。
沒想到，林鳴嘴裡卻冒出這種話。
不由得，黃岩看向了一邊的陳師，想要看看他的意思。
陳慶之表情淡定，沒有一點要說話的意思。
這讓黃岩看的更加迷惑，直接問道：“陳師，您不覺得他這樣很不好嗎？”
“那你覺得我原來走的路好不好？”陳慶之淡淡問道。
黃岩很想說好，但想了想陳慶之最後的下場，還是遲疑道：“或許那個手段未必是最好的。”
“是啊，既然手段不好，為什麼還要讓他重新走我的路，為什麼不能換一條路走？”
“或許林鳴說的對，苦海自渡，才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