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超率領的人民軍確實有點不像話,居然敢違抗五軍都督府和兵部的軍令,私自改變行軍路線,跑到保安州去招惹遼東建奴。
而且還跟南直隸那個中華總商會暗中勾結,傳言他來這裡就是要保護陝西、山西、以及口外中華總商會的經商安全。”
聽到這裡,曾壽不禁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憂慮,忍不住擔憂的說道:
“老叔,如果神木縣真的變了天,那咱家在這裡的產業豈不是要遭受重創?”
曾老爺沒搭理曾壽,而是對書房內的趙縣丞說道:“子龍啊!你先回縣衙辦公去吧!這幾天按照黃冊和魚鱗冊裡的記載,把榆林縣內的土地都重新丈量、核對好。
如果馬超對此不滿意,就說是衛所那些軍戶不好好種地,把之前上好的良田都給荒廢了,所以才會出現良田變劣田的情況。
張遊擊會把衛所裡的魚鱗冊都拿走,咱就給他來個‘狸貓換太子’,弄點麻煩事煩死他。”
“請曾老爺放心!小人這就回縣衙去安排,保證辦得讓您滿意。”趙縣丞說完後,就行禮告辭,匆匆出了曾府的宅院。
曾老爺看著趙縣丞離去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然後轉頭看向眼前這位年輕有為、意氣風發的侄子,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說道:
“壽兒啊!你要知道咱們曾家的家業,可並非僅局限於這小小的神木縣。
雖然這裡土地貧瘠,但它卻是我們曾家的興起之地,承載著家族的榮耀與根基,所以我才一直未將府邸遷至彆處。
但如果這裡的局勢變得難以掌控,那我們大可以遷往延安府生活。如此一來,還可以與李家拉近關係,獲得更多的發展機遇。
你這個主薄隻是一個過度,目的是讓你增長一些當官的閱曆,叔父對你的表現很滿意。
你也回去準備準備,十日後去延安府做個七品推官,負責監察地方。”
曾壽聽了曾老爺的話,心中既感到高興,又有些不舍的問道:
“叔父,那咱家在神木縣的根基怎麼辦?就這樣舍棄了嗎?”
曾老爺站起身,輕輕拍了拍曾壽的肩膀,說道:
“壽兒,你的眼光要放長遠一些,不能隻盯著腳下的地麵走路。
隻要我們在延安府站穩腳跟,日後未必沒有機會再回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做好應對馬超清查賬目的準備。”
“叔父教誨的是,侄兒明白了,這就回去收拾東西。”曾壽會意的點了點頭,便起身施禮後離去。
此刻,在鎮羌所遊擊將軍府衙內,氣氛卻異常凝重壓抑。
馬超端坐在首位之上,麵色陰沉如死水一般,靜靜的聆聽著馬強宣讀由軍情部,精心梳理彙總而來的當地情報。
“五弟,神木縣內各處衛所的庫房內,全都是已經被清理的空空如也,不僅沒有一粒糧食,甚至連一件像樣的兵器都找不到。
很多房舍也被人燒毀破壞,簡直就是一片狼藉,根本無法用來安置流民使用。
中華總商會運送來的那些糧食物資,竟然也被前任遊擊將軍洗劫殆儘。
更糟糕的是,各處關隘及屯堡皆已人去房空,不但未留下任何兵馬駐守,甚至連最基本的防禦工事都已經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