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媺娖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馬超開始群起攻之,不禁捂著小嘴開懷大笑起來。
她心中有著自己的盤算,她就是想讓馬超感覺到孤立無援,讓上一世那個不甘人下的馬嘯天,將這一時代的守舊儒生當做敵人。
迫使他把軍事救國計劃改成文化興國計劃,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新文化傳播上來,避免兩人在漸行漸遠中走向決裂。
也可以趁此機會,讓馬超成為自己複仇的利刃,洗刷去年自己在興辦《南京日報》時,受到的那些委屈和誹謗。
朱媺娖見大堂內變得愈發混亂,也怕馬超會被這些讀書人群毆,就將雙手舉起伸了一個懶腰。
這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是她事先與保護她的人約定好的暗號。
片刻,就聽到從媚香樓二樓,傳來了一聲暴喝:“肅靜!”這聲音如洪鐘般響亮,瞬間就壓過了大堂內的嘈雜。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位身形高大的白胖中年男人,在幾名壯丁的簇擁下站在那裡。
他身穿華麗的服飾,神情威嚴,不怒自威。
錢謙益等有些聲望的大儒,看到此人後都慌忙起身抱拳行禮,十分恭敬的說道:“下官拜見魏國公!”
他們的臉上滿是敬畏之色,身體微微顫抖,顯示出對這位國公爺的極度尊崇。
此人正是與國同休的魏國公徐弘基,因為他這個閒散國公,平日裡很喜歡詩詞曲樂,所以和錢謙益等大儒相識。
這次朱媺娖也是請徐弘基出麵協調,才借著中華總商會的名義組織了這場詩歌大會。
對外解釋為,中華總商會要與江南士子,化解因《南京日報》所引發的矛盾。
當朱媺娖發出信號後,負責隨行保護的李若璉,當即就請徐弘基出麵平息事端。
徐弘基看著樓下偷笑的朱媺娖,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因為剛才他聽到了朱媺娖所說的那些話。
他雖然對馬超的狂妄而感到惱怒,但也不能把大明國公主置於險地,隻得開口說道:
“君子動口不動手,諸位何必為了一個少年的酒後狂言,就如此興師動眾?
孔子曰,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都消停消停,高高興興把今日的詩歌大會進行下去,有誰不服氣,就留著以後再去爭論。”
他的話語沉穩有力,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是!”錢謙益帶頭抱拳應答。他的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不敢有絲毫違背。
等徐弘基滿意的點頭,返回房間之後,錢謙益隨即對一眾讀書人說道:
“夏蟲不可語於冰,篤於時也;井蛙不可語於海,拘於虛也;曲士不可語於道,束於教也。
諸位還是稍安勿躁,都坐回去,咱們繼續觀看歌曲表演。”
眾人聽了錢謙益的話,雖然心中仍有不滿,但也不敢公然違抗,紛紛安靜的坐回了座椅。
一場騷亂,在魏國公徐弘基的出麵調停下,瞬間就變得風平浪靜。
馬超看著一臉愉悅的朱媺娖,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對她進行什麼說教。
因為他結合上次來南京時發生的那件事情,已經猜到了魏國公的出現,絕對和這個小丫頭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