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辭上好妝,從鏡子裡看著旁邊的遲霜。
遲霜似乎有所感應,抬了抬眼,瞥了她一眼,又閉上了。
她這是生氣了吧……
等化妝師幫她上完妝出去之後,鹿辭起身走到她身旁,“遲老師?”
見遲霜沒有反應,鹿辭抿抿唇,“我昨天不是故意食言的。”
“今天,今天補上,可以嗎?”
遲霜睜開眼,看了她一會,突然把右手遞了過去。
“嗯?”
遲霜輕輕甩了一下袖子。
鹿辭眼皮一跳,看著四下無人,拽著她的袖口輕輕晃了晃。
遲霜這才收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今晚?”
“嗯。”
“拉勾。”遲霜伸出小指。
“什麼意思?”鹿辭哪知道拉勾是什麼意思,學著遲霜的樣子伸出小指。
遲霜眸中閃過一絲訝色,隨即漾滿笑意,“拉勾是約定的意思,一個人,這一生隻能跟一個人拉勾,對那個人做出的承諾,決不能食言。”
“否則呢?”鹿辭問。
“否則,她們就會失去彼此。”
鹿辭頓了一下,果斷收回手,拒絕和遲霜拉勾。
隻是一個小小的約定,至於這麼嚴肅嗎?昨天真的是個意外。
見她收回了手,遲霜似乎有一點小失落,也放下了手。
“你今天怎麼不用躲著我了?”遲霜換了一個話題。
“嗯?我……前兩天身體不舒服,病了,怕傳染給你。”
遲霜點點頭,信了她的鬼話。
餘光瞟到了她的右手,剛要開口,白樺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誒,你倆都換好了?今天拍那場戲,沒問題了吧?”看向鹿辭。
“沒問題了。”鹿辭點點頭。
“行,那趕緊準備,快點過來。”
鹿辭剛要跟上導演的腳步出去,袖子被人勾住,回頭一看,遲霜像是有話要說,她頓了頓腳步,目送導演出去。
“怎麼了?”
“你今天,能不能彆咬我了?”
“嗯?可是我不咬你,你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該有反應呢?”
“你可以,偷偷的親我一口。”
“?”
“鏡頭拍不到。”
“就當,昨天食言的補償。”
“好不好?”
鹿辭聽著她柔聲和自己打著商量,便忍不住想笑,蹲下身子離她近了些,湊到她耳邊小聲詢問,“彆人都說遲老師清冷禁欲,不喜與人親近,那您現在是在乾什麼呢?”說著,瞟了一眼她拽自己袖口的手。
遲霜剛要開口,驀地收了笑顏,收了手,轉身端正坐好。
“霜姐,好了嗎?導演叫你過去拍戲了。”
“來了。”遲霜淡淡地應了一聲,起身跟著工作人員離開。
鹿辭正驚訝於她變臉的速度,瞧見她走到門口,回頭衝自己眨了一下眼睛,再轉過去的時候,又變回了那副冰塊臉。
“……”
鹿辭低頭看了一眼右手,這個人,剛才雖然是拽著她的袖口,但那隻手總是有意無意的蹭著她的手腕。
她該不會是那一晚吸入了太多的信息素,出現了類似渴膚症的後遺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