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秋麵色不愉, 轉身回到了車上。
“靜秋。”沈霖薇拽了她一下都沒拽住,心知她這脾氣又上來了。
原本小霜沒有回去為她慶生,她就已經心存不滿了, 本以為小霜重病纏身,好不容易勸得她來看看,結果卻沒想到, 這人壓根什麼事都沒有,也不怪她生氣。
“江芙,那個女孩是誰?”沈霖薇看著遠處相談甚歡的兩人, 她從來沒有在遲霜臉上看到過那樣恬淡的笑容。
“是合作的演員。”
“我還不知道是合作的演員嗎?她叫什麼名字?什麼來曆?跟小霜走得這麼近, 你怎麼也不看著點?”
“她和小霜是什麼關係?”
江芙笑了一下, “沈總您彆多想,因為這部戲是她們兩人合作女一女二, 對手戲比較多,親密戲也不少, 導演就讓她們私底下多磨合磨合, 不信您可以去問問導演,或是問問劇組裡其他人,小霜是星繁的藝人, 要是搞出什麼緋聞, 我可比您著急。”
沈霖薇看了她一眼,“連你也開始防備著我了是嗎?”
“沈總,您這是說的什麼話。”
遠遠地看到兩人被人帶進了帳篷裡, 沈霖薇收回目光。
“等她拍完戲, 讓她過來吧, 靜秋來看她, 她還能躲著不見嗎?”
“好。”江芙無奈應下, 心裡卻想著這戲拍久一點,等兩人等得不耐煩走了最好。
其實她本來對沈霖薇並不防備,但昨天聽了鹿辭的話,再加上之前小霜無意間透露似乎是沈總在利用她,讓江芙多了個心眼,也許真的像鹿辭所言,她們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傷害到了遲霜。
兩人這場戲拍了兩個多小時,才被導演放出來。
參與拍攝的工作人員們一臉的幸福,還在小聲討論著。
“啊啊啊能被遲老師親也太幸福了吧!”
“辭姐好撩啊,我在旁邊看著都頂不住!好想撲上去叫姐姐,嗚嗚嗚——”
“你有點出息,但確實,我看到好幾個家夥都臉紅了,還把頭扭到一旁不敢看。”
“嗯!我從來沒覺得工作是件這麼讓人幸福的事!”
“快彆顯擺了,你沒看那些沒拍這場戲的攝像師眼睛都急紅了麼。”
江芙路過幾人的時候,輕笑了一下,原來倆人剛才進去拍親密的戲份去了,難怪拍了這麼久,這得NG不少次吧?
江芙走到帳篷外,往裡探了個頭,看見倆人都在那低頭係衣服。
!?
尺度這麼大???
餘光看到白樺正盯著監視器,她趕緊也跑過去看了一眼,回顧了一下兩人那段親密戲。
……
阿沁坐在床邊,攥著阿寧的手,看著麵色蒼白,昏迷不醒的人,急紅了眼睛。
“汗王,這狼爪有毒,得儘快將毒血逼出。”
“快救她。”
巫醫上前施了幾針,卻不見效,額上轉眼就冒汗了,不敢看阿沁。
“怎麼?”
“這……不知為何……”
“出去,都出去。”阿沁說著,解開阿寧的衣服。
“汗王,您不能為了一個敵國公主傷害自己啊!”
“出去!”阿沁雙目通紅,殺意儘顯。
將眾人趕出之後,把阿寧的衣服除下,看著她左肩上駭人的傷口,毫不猶豫的伏上去,幫她吸出毒血。
“嗯……”阿寧有了些反應,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看著阿沁的舉動。
“你……在乾什麼……”在意識到她的舉動後,阿寧拚儘全力想要抬手製止,卻被她輕易摁下。
“我是百毒不侵之體,這點毒奈何不了我,倒是你,病秧子一個,一點小傷便要死要活的。”
阿寧扯了扯嘴角,意識逐漸遠去。
畫麵轉黑,不多時又亮了起來。
阿沁伏在床邊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
倒是阿寧悠悠轉醒,臉色也有了些血色。
她看著旁邊的阿沁,眸色深沉,心事重重。
她用儘全力抬手,顫抖的指尖撫過阿沁的眉睫、眼尾,最終落在了蒼白的唇瓣上。
她喉嚨微微聳動,逐漸紅了眼眶。
她想趁著阿沁還沒醒,輕輕的去碰一碰她柔軟的唇,但她又怕阿沁突然醒來。
掙紮了許久,終究是理智落了下風,她撐著身子,不顧身上的傷痛,緩緩挪向阿沁,最終,在她唇間烙下了極輕的一吻。
……
“導演,這段戲拍了多少次?”江芙實在是好奇。
“沒幾次,也就親了六七次吧。”
江芙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遲霜,眼角眉梢都藏著笑意,好,不愧是她!
“好了,去吧,今天就到這,你倆可以收工了。”白樺道。
“小霜,你過來一下。”江芙等兩人換完裝,把人叫到一旁。
“嗯……有個事,你可能得出麵一下了。”
“怎麼?”
“沈總和林總來了。”
遲霜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眸色陰沉了下來。
“這次估計是躲不過去了,她們都等了兩個小時了,如果不是鐵了心的要見你,早就該走了。”
“去吃飯嗎?我餓了。”鹿辭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遲霜麵色緩和,看向江芙,“你先帶她去吃飯。”
“誒,你不一起嗎?”
“有一點事,我很快就來,去吧。”遲霜衝江芙點點頭,看著她把鹿辭帶走。
遲霜看著遠處那輛黑色商務車,麵色陰沉,緩緩走去。
拉開車門,車上沒有人,隻有司機。
“大小姐,林總和沈總已經先去酒店了,讓我在這接您。”
遲霜沒應聲,上了車。
而另一旁,鹿辭遠遠地看著遲霜上車,從她走向那輛商務車的時候,鹿辭就覺得她不對勁,腳步似乎格外沉重,像是在抗拒著。
“出事了是嗎?”鹿辭問向江芙。
“嗯?”
“那輛車裡是什麼人?”
“她媽媽?”
“嗯。”江芙點頭,歎了口氣。
鹿辭眼皮微跳,“過去看看。”
看著鹿辭大步流星的走過去,江芙心口一窒,突然有一種,看到主心骨了的感覺!?連她都被自己這突然蹦出來的想法給驚住了,趕忙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跟著那輛商務車,一路開回了酒店。
鹿辭下了車,快步往房間走去,江芙跟在她身後,不自覺的多看了她幾眼,見鬼見鬼,怎麼從她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如有實質的氣場啊啊啊!?
“哼,遲影後好大的麵子,讓我在這等了你兩個小時。”
“我沒讓你等。”遲霜的聲音很冷淡,又變回了那種冷漠孤僻的狀態。
林靜秋怔了一下,氣笑了。
“小霜,媽媽聽說你病得很嚴重,特意來看你,你彆這樣。”沈霖薇走過去,輕輕拉了拉遲霜的胳膊。
遲霜低頭睨了她一眼,把手背在身後,躲過了。
這個小動作自然沒能逃過林靜秋的法眼,當即一眯眼睛,“你那是什麼態度?”
“我還沒有計較你裝病騙我的事,你倒開始先發製人了?嗯?”
“那林總怎麼不想想我為什麼騙你。你有妻有女,總來乾涉我的生活做什麼?”遲霜迎著林靜秋的目光。
“你!”林靜秋說話間便揚起了手。
“靜秋,不能打。”沈霖薇急忙攔住了她,衝她搖頭。
“你還真是翅膀硬了。”
“林總過獎。”
“小霜,彆用這樣的態度跟媽媽說話。”沈霖薇衝她搖頭,示意她服個軟。
遲霜視若無睹。
“你騙我的事我暫且不論,我倒要問問你,霖薇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有沒有數?硯雪病成那個樣子,你卻連看都不去看一眼,遲霜,你究竟有沒有良心?”
“她是你的異母妹妹,從小跟你一起長大,她的母親視你如己出,哪怕是為了這份恩情,你也該去看一眼吧?”
“可你不止沒有去,還在這惹是生非,讓霖薇為你來回奔波,你有體諒過她嗎?”
“砰”地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惹是生非?”
“怎麼在林總眼裡,硯雪病了就該得到所有人的關心和疼愛,我的阿霜病了,就是惹是生非嗎?”
“明明都是你的女兒,卻如此厚此薄彼,林總,您的良心又丟到哪去了?”
鹿辭進了屋,看了遲霜一眼,寬了寬心,還好她沒有被林靜秋打到。
“你是誰?這有你插嘴的份?滾出去!”林靜秋氣場全開,一股無形的威壓擴散開來。
鹿辭看著她,勾了勾唇角,毫不畏懼的釋放著氣場,“要滾出去的該是兩位吧。這是我的房間,誰允許你們進來的?”
“芙姐,去把酒店經理找來,我倒是要問問她,這酒店的安保係統是擺設嗎,怎麼什麼牛鬼蛇神都能進我的房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