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霜直接走進去摁住了她的手腕,防止她傷到自己,“陶桃,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比你自己的性命還重要,把手鬆開,聽話。”
兩人也趕緊跑進去幫她把刀拿了下來。
江芙關掉水龍頭,鹿辭拽下了一旁的浴巾幫陶桃擦著濕漉漉的身子,江芙和遲霜對視一眼,齊齊暗鬆了一口氣,還好鹿辭堅持要來看一眼,如果她們沒有來,後果讓人不敢想象。
江芙走到門口,把房門關上,又去臥室抱來了被子。
鹿辭和遲霜把人扶到了沙發上坐下,江芙幫她披上被子,三個人圍著她。
“是不是陳璐威脅你了?我說過你可以來找我,我能幫你,為什麼不聽?”遲霜沉聲道。
陶桃抬頭看向幾人,眼淚湧出,決堤一般。
“不哭不哭,陶桃,你老實告訴我,是陳璐讓你來傷害我對嗎?”
鹿辭幫她擦了擦眼淚,她看著鹿辭,有些驚訝。
“你是傻嗎?就算你不想傷我,解決的辦法還有很多,你怎麼能想到做這種事?”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不知道……”
“她讓你乾什麼了?”
“她讓我,在你的水裡,下一藥。”
“什麼?”
陶桃搖搖頭,顫抖著嘴唇。
“春一藥是嗎?”鹿辭問。
陶桃一驚,點了點頭,“她想,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喝下那杯水……”陶桃抖了一下,腦海中仿佛浮現出了那些畫麵,一臉的惶恐。
三人聞言,齊齊吸了一口涼氣,這人可真歹毒!
“藥在哪?”鹿辭問。
陶桃起身,去包裡拿出了一個小的塑料袋,裡麵裝的是一種白色粉末。
鹿辭接過來看了一眼,剛要打開袋子,被陶桃摁住,陶桃衝她搖頭,“不能聞,不可以,會失控,會失控的。”
“你怎麼知道?”看著陶桃發白的嘴唇,鹿辭心口咯噔一下。
見陶桃沒有回應,鹿辭推開她的手,打開袋口,拿起水杯倒了杯水,倒了些粉末在水中。
粉末入水即溶,鹿辭端起水杯聞了聞,無色無味,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太容易中招了。
“不要,不可以!辭姐,真的不能喝!會失控,真的會失控!!”
“你怎麼知道?”鹿辭又問了一遍。
“因為……我喝過……”
三人大驚。
“什麼時候的事?”鹿辭沉聲問。
陶桃沒有回答,在發抖,好像還很害怕的樣子。
江芙的手機響了一下,她趕緊拿出來看了一眼,麵色一變,拿給鹿辭看。
裡麵是安芷涵發來的信息,是關於陶桃家庭的,資料顯示,陶桃的家裡重男輕女,早早的就讓陶桃出來打工掙錢,她的母親是她的經紀人,給她接了大量的戲,不挑劇本,有戲就接,連一些低俗的片子也不放過,這次能簽到摘星娛樂,不知道是許給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公司什麼好處。
鹿辭看完,氣得直發抖。
“陳璐給你做了套,讓你留下了把柄,以此來要挾你,是嗎。”
“有多嚴重,告訴我。”
陶桃搖了搖頭,難以啟齒。
這種事鹿辭見得多了,心裡多少有些推測,能讓小丫頭不惜一死的,怕是留下了視頻之類的,讓她一輩子都無法擺脫的把柄。
“陶桃,你聽著,你今天就算死了也沒有任何用,充其量能換來幾串眼淚,可陳璐這種人,依舊能逍遙法外,還可以用這樣的手段去傷害彆人。”
“彆哭了,我現在教你,什麼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給陳璐打電話,告訴她你願意這麼做,讓她和餘苒現在來這找你,商議這件事。”
“可是,就算把她們叫過來,看到你們在場,她們一定不會承認。”
“我當然知道,你以為我是叫她們來對質的嗎?打電話吧。”
鹿辭起身在屋裡轉了一圈,這也是個裡外套間,倒是方便了。
再說陶桃這邊,撥通了餘苒的電話,剛響了一聲,對麵就接了起來。
“苒、苒姐……”
“怎麼?想通了?”聽筒裡傳來了陳璐的聲音。
“想通了,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你們能不能,教教我?”
“這有什麼難的?不過是把……”
“慢著,陶桃,你現在在哪,還是當麵談吧。”餘苒的聲音蓋過了陳璐。
鹿辭一挑眉,這人疑心還挺重,估計是怕陶桃錄音留下證據,還好,多虧了她疑心病重!
“我在酒店。”
“等著,我過去,其他人都睡了嗎?”
“應該是睡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晚一點再來。”
“沒什麼不放心的,你是我手下藝人,我去看你也是應該的,等著。”
陶桃掛掉電話,看向鹿辭。
鹿辭衝她點點頭,揉了揉她的腦袋,幫她拭去眼淚,“傻瓜,有我在,不用怕了。”
“你在這等著,我們就在裡間,等她們來了,你不要聲張,讓人進屋之後,就去守著門口,彆讓她們出去,剩下的交給我。”鹿辭叮囑道。
“辭姐,你真的有辦法對付她們嗎?”
“當然。”鹿辭衝她眨了一下眼睛,領著遲霜和江芙回到臥室,把門敞開了一半,免得被那兩人察覺到有異樣,打草驚蛇。
“你想乾什麼?”遲霜小聲問。
“她們想怎麼對我,我就怎麼還回去,芙姐,一會記得全程錄像。”
“啊。”江芙自始至終都是懵的,隻能鹿辭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不多時,房門被人敲響,三人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鹿辭探了個頭,衝陶桃握了握拳,而後便躲在了門後。
陶桃深吸一口氣,沉了沉心,起身去開了門。
“苒姐,璐姐。”轉身把兩人讓進了屋,而後就乖順的站在門口。
“手機拿過來。”餘苒衝她伸手,拿走了她的手機,檢查了一下有沒有開錄音或是錄像,見沒有異狀,衝陳璐點了點頭。
“你怎麼這麼笨啊,這點小事還要我來教你。”
“藥呢?”陳璐不耐煩道。
陶桃低著頭,把藥遞了過去,陳璐直接倒了點在水裡,“看見了嗎,就這樣,明天直接倒進她的水杯裡,明白了嗎?你不是喝過麼?裝什麼裝。”
“哦對,我忘了,當初那杯水,是你媽媽親手遞給你的哈。”陳璐冷笑著,“記住了嗎?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陶桃抿抿唇,沒做聲,守住了門口。
“問你話呢,又啞巴了?”
“芙姐,都錄下來了嗎?”鹿辭的聲音從臥室傳來。
陳璐一驚,和餘苒對視一眼,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鹿辭走了出來,兩人還呆愣當場,宛如石化。
“過來。”鹿辭衝陶桃招了招手,把人叫到近前,摸了摸這個小可憐,“進去待一會,聽見什麼都彆出來,除非我叫你們。”
鹿辭看著她回到臥室,又轉頭看向了陳璐。
“兩位好像很喜歡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去對付彆人。”鹿辭抱著手臂,看著兩人,氣得眼皮直跳,一直在強忍著火氣。
“你什麼意思?我們剛才說什麼,做什麼了嗎?”餘苒笑問。
鹿辭瞟了一眼桌上的水杯。
“這有什麼問題嗎?”餘苒拿起水杯也看了看,問。
“你好像還讓人錄像了是嗎?我可真好奇,現在已經十二點了,你不在自己房間休息,跑到我的藝人房間裡,還讓人錄像,你想乾什麼?”
鹿辭輕笑,這人有意思,給她來了個先發製人,不過她也確實謹慎,從進來,說了那麼多話,完全沒有提到自己的名字,並且這段視頻也確實讓人摸不著頭腦,她們隻提到了藥,卻沒說是什麼藥。
但是鹿辭不想管這些,既然把人騙來了,那就必然要留下確鑿的證據了。
“你再多說幾句,我怕一會,你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鹿辭回頭瞟了一眼臥室,剛才她已經把臥室的窗戶都打開了,幾人應該不會受影響。
“你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善意的提醒二位,好好享受這個美妙的夜晚吧。”
“你在說什麼?這是什麼味道?”
一股馥鬱的花香味彌漫整個客廳,鹿辭臉色有些發白,還在拚儘全力釋放著自己的信息素。
“這是什麼味道?你乾了什麼?你乾了什麼!?”餘苒指著鹿辭,漸漸有些失控。
鹿辭後退了幾步,撞在了臥室的門板上,“開門,是我。”聲音虛弱道。
房門應聲打開,遲霜把人扶了進來,抱到窗邊,“還好嗎?”
鹿辭喘了喘,太難受了,這種疲憊到抬抬眼皮都十分吃力的感覺太難受了。
江芙和陶桃哪知道發生了什麼,還一臉懵比的時候,又聽到了屋外傳來了奇怪的聲響,就很……一言難儘。
“她……她們,在乾什麼?”江芙人都傻了,這情形有點眼熟啊,好像上次在醫院的時候,林靜秋和醫生們就突然想要那個啥了,而那個時候,小辭也跟現在一樣,臉色蒼白,疲憊不已。
“我把那杯水,給她們喝了。”
“她們命不好,碰上了我,該讓她們知道什麼叫,惡人自有惡人磨。”鹿辭輕笑了一下。
“這、這……”陶桃麵色一白,驚訝不已。
“這不好吧?”
“怎麼,難道躺在外麵的是我就好了?”鹿辭一挑眉,撐著遲霜站穩身子。
“不不,辭姐,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我們這麼做,跟她們又有什麼區彆……”
“當然有,陶桃,你可以善良,但該分清對象,對好人善良,叫善良,對惡人善良,那叫助紂為虐。”
“她們心存歹念,現在的下場,是她們種的惡因,得的惡果。況且,我還沒有讓她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算是便宜她們了。”
“這次我雖然能幫你,但若有下次,能幫我也不會幫。陶桃,你記著,人,能依靠的隻有自己,你自己若不強硬起來,由著彆人欺負,不懂反抗,就算被欺負死了,那也是你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