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禾摸了摸他的頭,有心解釋:
“他就是上次給我鹽的那個獸人,今天我去祭壇碰巧遇見,覺得還是需要補償一些食物給他,所以就帶他回來拿食物了。”
“他是隻吃草的獸人,還幫我搬東西,算是個好獸人,你們不用害怕。”
說是說不用害怕,但其實三隻小崽子們的敵意比岩揚還要濃。
岩揚綠油油的臉上露出八顆潔白健康的牙齒,也識趣的和小崽子們打招呼:
“我放下東西,再拿一些南瓜就走,你們不用害怕。”
岩揚許是知道小崽子們是什麼種族,並沒有什麼討嫌的行為,甚至沒有往山洞裡麵前進一步,隻站在門口將鱷魚肉放下,便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等待米禾開口吩咐。
小崽子們探究的視線在岩揚身上來回掃視,還是重雲打破了這份尷尬:
“對不起,第一眼以為你有點像是犀牛獸人,沒想到你是羊。”
犀牛......
米禾險些笑出聲,不會是因為岩揚那滿臉已經有些變色開裂的草藥,才讓小崽子們有這麼大敵意吧?
畢竟肉食獸人和素食獸人的威脅,那可全然不同!
左青似乎很是鬆了一口氣,和右蒼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右蒼,你可真是嚇死我啦!隻是羊族獸人哦,絕對拿不出肉討好咱們母親的。”
“哪怕人家想要和母親在一起,我們三個也一定能打得過他,他搶不走母親。”
右蒼鼻孔裡哼了一聲,一副知道自己犯錯,但是就不承認的模樣:
“哼,誰讓他搞的這麼嚇人.....”
“我隻是看錯了,早知道他是羊族獸人,不用你們我自己也能打跑他。”
這話是一點兒避著岩揚的意思也沒有,堪稱當麵貼臉開大。
可偏偏右蒼說的又沒有錯,哪怕是在彼此之間沒有天敵關係的部落集群之中,也會有明顯的鄙視鏈。
小幼崽被成年獸人所輕視,食草獸人被肉食獸人鄙視。
而往往在這一層關係上,如果是本性凶悍一些的肉食幼崽,不說壓製成年食草獸人,驅趕卻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於是岩揚隻低頭站在山洞前一言不發,整隻獸在米禾的視野中——
看上去似乎有些要碎了?
米禾想了想,挨個摸了摸小崽子們的頭:
“早上給你們留的南瓜糊糊還有嗎?”
左青將頭往母親溫和的掌心裡麵蹭,聲音清和:
“有的!母親要吃嗎?是不是肚子想南瓜糊糊啦,我也好想好想你——”
米禾最最喜歡這樣軟萌撒嬌的小崽子,當即就捏了捏小左青的臉,在上麵親了一口:
“不是我想吃,是要給這個獸人哥哥的。”
米禾想起上次自己和重雲說鹽的時候,左青似乎在睡覺,應該不太清楚,正要解釋,就聽左青發出了靈魂提問:
“為什麼要給他吃?”
“他也想當母親的孩子嗎?”
米禾:“?”
岩揚:“?!!”
這就不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