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重雲則是猶豫幾息,才接過了米禾遞過去的碗,他也沒有立馬就吃,而是猶豫道:
“......你走後,郎青又來山洞了。”
郎青?
名字牽動記憶,腦海裡麵那鋪麵該地的壓迫感席卷而來,米禾立馬心裡一驚:
“這就是我今天回家你們為什麼不理我的原因?”
按道理來說,誓言也發了,誤會也解除了,她如今對小崽子們也是一等一的關心愛護,郎青這個狗狗大隊的隊長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再找她麻煩才是。
為什麼這兩日裡三番五次的來找她?
早上來送過魚,米禾走後,居然又來了......
米禾有些想不明白,但還是儘可能多的問道:
“他進咱們的家了嗎?然後威脅你們不要和我講話嗎?你們有沒有受傷?”
‘家’‘威脅’‘受傷’......
這三連問似乎讓重雲有短暫的失神,端著碗的手指無意識的收緊,卻在收束的時候碰到了碗上的不平之處。
那是標記,獨屬於他的標記。
代表著,他是母親的第一個孩子。
米禾的視線裡,不知道為什麼,隻感覺對麵的重雲似乎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重雲言語流利道:
“他原本就認識我們,而且在捕獵技巧上對我們有很多幫助,可以說我們三個的捕獵幾乎都是巡邏隊教的。”
“他說想要來我們的家休息一會兒.....我們沒有理由拒絕。”
這意思,就是在告訴米禾,對方確實進了山洞。
米禾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然後呢?”
重雲單手捧碗,一手指向篝火中心的方向:
“然後他問起了那個。”
米禾順著重雲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愣住:
“郎青,問起了......鍋?”
篝火中心幾乎什麼都沒有,隻有一些簡單的碗筷,篝火堆,還有篝火堆上用架好的鍋。
那個鍋隻用一圈石碓簡單固定,稍大一點兒動作就會搖擺,米禾這幾日正想弄個大一些,好用一些的泥灶,還沒來得及付出行動,現在反倒是有其他獸人注意到了?
重雲點了點頭:
“你提過幾次那東西叫做鍋,所以我也這麼告訴了他。”
“然後郎青問我,知不知道那東西是怎麼來的。”
這發展遠遠超過米禾最開始的想象,此時不免一頭霧水:
“他問這東西乾什麼?”
難道是也和鹿銘一樣,想要個鍋?
那直接說就好,來嚇她的崽子們乾什麼?
而且郎青到底是說了什麼,小崽子們才會在回來的時候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看她.......
重雲無意識的摩挲著手中的那隻碗,突然抬眼看著米禾,輕聲說道:
“他還問我們,知不知道我們現在的‘母親’,已經不是原先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