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東西,為什麼能夠抵擋神罰?”
話音落地的瞬間,三兄弟的視線幾乎是出奇一致的看向了自己的母親。
米禾一直就害怕這個問題,此時被點破,心裡隻能歎了一口氣,打氣精神,斟酌開口道:
“那東西,其實並不是我的.......”
係統的東西,當然不能全部算作米禾的東西。
況且哪有東西的主人,連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刷新出什麼東西的?
米禾這麼解釋當然是有緣由的,但很顯然,這話落在大家的耳朵裡,是沒有人相信的。
山洞的門口掛著大塊的防水布,山洞裡三隻小崽子經常睡覺的地方底下也墊著防水布,甚至多餘的部分,還被米禾裁了一塊,做成了現在已經被拿走的那塊雨披。
米禾也知道自己找的這個理由有些蹩腳,想了想,繼續找補:
“是我從這座山的地上撿的。”
這個理由倒是像樣一些,可明顯還是讓人將信將疑。
何媽想了想:
“在哪裡撿的?”
也許是其他狂信徒被恩賜神物的時候,將東西掉下了?
可是他們部落有這樣能直接與獸神溝通的信徒嗎?
上一個接受過獸神啟示的獸人,應該是鹿族的前任祭司,據說還幫著抵禦了一次有關於洪水的神罰。
可不是神使,聆聽‘神意’之後的普通獸人,將要付出的東西也是可悲的。
那次之後,前任祭司被割斷了角,此後彆說是借助祭祀與獸神溝通的能力,連生存都十分的艱難。
所以——
連聆聽‘神意’的獸人都十分的少,更彆提是可以直接獲得‘神賜之物’。
這彆說是在他們的部落,就算是在更大的部落,在所有的部落,都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有這樣的獸人,為什麼要隱藏自己?
隱藏自己也就罷了,為什麼還會做出把恩賜之物掉在地上的事情?
好不容易聰明了一次的何媽腦子飛速運轉,一時之間頭痛的要命。
米禾心驚肉跳的斟酌,下意識先看了一眼重雲。
重雲恍若未覺,已經收回了視線,好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沉默著站起身,朝還在認真偷聽的弟弟們說道:
“我有些困了,如果你們不困的話,就幫著再做一些藤蔓籃子。”
左青和右蒼對大哥的依賴,自然不是幾句奇怪的閒話可以比擬的,索性聽不懂母親她們在說什麼,左青和右蒼也是起身,跟在大哥身後,回到了山洞一角,開始打瞌睡。
米禾定了定神,有意扯謊:
“是一個非常高大的獸人掉下的,我看到了他的背影,他是一個成年的雄性獸人.......”
米禾話語有稍稍的停頓,此時,郎青,炬黎,鹿銘,岩揚的身影在她腦海裡一閃而過,可卻被她一一否定。
她要說的是一個注定不會被找出來的獸人,而不是真的存在,很好辨認,很好指認的獸人。
不知怎的,米禾的腦海中,又回憶起了一個已經恍若隔世的背影,並且突然就有了再度開口的自信:
“對方是黑發,頭頂大部分是較短的碎發,隻在後腦勺的位置,有一簇留長的發尾......有點像是狼尾。”
“在成年獸人裡麵,他算是較為纖細的獸人,但是肌肉也很多,看上去爆發力也很強。”
“氣質.....有一點陰鷙,狡詐。”
米禾回憶著夢中的景象,將對方的模樣仔仔細細描述了一遍。
這不是能很好找到的獸人,米禾完全不怕何媽會突然找到對方對峙。
畢竟米禾找了他很多年,也沒有能找到。
因為他,就是三兄弟的父親——
佘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