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神,給你下過詛咒?”
聽清重雲的話,米禾瞬間眯起了眼睛。
原先她確實也想過,為什麼重雲這麼小,卻前有獒犬獸人表露心意,後有河麻樂嗬嗬的想要當重雲媳婦。
原來,很大可能,是因為獸神的詛咒?
米禾有些沉默,好半晌,才感覺到有隻軟乎乎的小手輕輕勾了勾她的尾指。
米禾彆過頭,原來是一臉彆扭的右蒼站在了身邊,看著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們,我們都其實不止一次遇見雄性和大哥求愛了。”
“所以,大哥之前才不願意接受很多獸人的好意.......”
左青的話,像是一道亮光,將原本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線路鏈接,將原先發生在重雲,以及那個遠去的冬季裡發生的事情勾勒的清楚明白。
原先米禾其實就想過,一個那麼小的小崽子,是怎麼在那年冬季的糧食被渣男拿走後,自己捕獵喂食自己的母親以及沒出生的弟弟們呢?
除非,從一開始,捕獵,就是不存在的。
重雲為這個家做的,其實比米禾想的還要多很多很多。
不,不單是重雲。
哪怕是最小的左青和右蒼,在何媽下跪懇求的時候,在重雲說出自身帶著詛咒之後,也沒有真的開口‘要求’米禾去做一些事情。
他們,似乎非常不想用自己來‘威脅’,逼迫米禾做出選擇。
有這樣的三隻小崽子,米禾還奢求什麼呢?
米禾沉默地撫摸著重雲的頭,手有些微微的顫抖,但這一回,聲音卻是很堅定:
“母親會想辦法的。”
這回,米禾的心中終於勾勒出了一個自己之前從未下過的決定。
當神使,或是如係統所願,大規模將二級係統傳播出去,都是極為不靠譜的事情。
隱居在幕後的係統,神秘不明,顯然有很深的謀算。
獸神喜怒無常,經常不分青鬆皂白就會‘降罰’,還對自家小崽子下詛咒。
這兩個,其實她都不能選。
她應該做的,就是利用好每一場獸神和係統的‘爭鬥’,才能最大程度獲利......真真正正的獲利!
不再是什麼調味品這樣的小恩惠,而是更多像是‘物品欄’一樣的東西!
米禾心中下了決定,沒有再猶豫,將大禍再次擺上篝火。
隻是這回,她沒有再費心做飯,隻將先前係統獎勵的那罐罐頭倒進鍋裡,又切了些芋頭和蘿卜做了鍋大亂燉,囑咐小崽子們吃完,然後便披上防水布雨披,再次走出了山洞。
米禾在洞中休息的時間有些長,外頭的天色已經明顯有些昏暗下來,隻差一點點,就要徹底墮入黑暗。
紛亂嘈雜的聲音不時從雨幕中傳來,顯然雨中的獸人比起之前還要更多了一些。
米禾順著聲音的方向走了幾步,黑暗中,險些同一個渾身早已濕透的雄性迎麵撞個正著。
四目相對,臉上已經有明顯倦色的郎青將手裡明顯已經見底的陶甕遞給米禾,啞聲道:
“藥水很有用,不少受傷的獸人已經好多了,但是受傷的獸人們正在源源不斷往這裡趕,越後麵來的獸人受傷明顯也更嚴重,這裡的藥水.....不夠了。”
郎青臉上的倦意顯然不是突然就能出現的,米禾在山洞裡的時間,顯然郎青都在不間斷的做事,儘可能幫助每一個受傷的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