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一陣,米禾想了想,轉頭吩咐道:
“郎青,需要你們的幫忙。”
“現在未曾一個圈,麵朝外,不要讓大家看到我和我手裡的小崽子。”
郎青從來不會有任何的猶豫,幾乎在米禾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就開始調動身旁的族人們開始幫忙。
米禾伸手想要接過雌性鼴鼠獸人手中的小崽子,雌性鼴鼠獸人猶豫幾息,到底是將孩子交給了現在唯一能信任的神使。
米禾接過鼴鼠小崽子,讓鼴鼠一族稍作等候,自己則是走進了銅牆鐵壁一般的犬族獸人牆之中。
人牆很結實,層層疊疊,幾乎是密不透風。
米禾扯了扯郎青,讓對方轉身,將自己手中的崽子遞給對方,然後又脫掉自己身上的防水布,蓋了上去,然後在確定郎青看不到的一角,掀開隻有自己能看到的防水布,開始擠兌栓劑......
這個過程其實並不算太順利。
高燒昏迷之下的小崽子也並非全是沒有一點兒本能反應。
米禾稍稍一動,雙眼緊閉的小崽子就下意識的發出無意識的呢喃與畏縮。
米禾隻能小心小心再小心,在確保不傷害到小崽子的情況下,將栓劑放入小崽子的身體裡。
而郎青,則是為了遷就米禾的身高,一直單膝跪地,抱著小崽子溫柔的輕輕拍著,神色,眉眼都非常溫柔,黑曜石版閃爍的眸色中沒有絲毫的不耐。
自家的小崽子都是碧綠色瞳孔,周圍的獸人的瞳孔也是五花八門,這也是米禾原先為什麼會一再注意到郎青瞳孔顏色的原因。
而現在,那雙瞳孔的距離,因中間這個生病小崽子的緣故,距離是前所未有的近,幾乎是呼吸可聞。
米禾隻多看了一眼,那雙美到驚心動魄的眼睛便朝她直直看來,沒有不解,沒有置疑,就如同最深邃的夜空,令人目眩神迷。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姿勢,這樣的對視.......
倒像是絕望的妻子正在尋求丈夫的幫助,懇請他看看自家小崽子的情況。
而且,她還是丈夫的角色。
米禾內心吐槽了一句,旋即回神:
“好了。”
郎青站起身,重新將孩子交給米禾,米禾走出犬族的包圍圈,重新將小崽子遞給了等待已久,麵上明顯已經十分焦急的雌性鼴鼠獸人:
“你的小崽子還在恢複,很快就會慢慢醒過來,如果天黑後小崽子還沒有醒來,再找我一次。”
雌性鼴鼠獸人含淚答應下來,米禾一一檢查了一圈鼴鼠獸人們的傷勢,確定基本都是一些並不算太嚴重的皮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這才各自派發了一些食物,重新走回到河馬一族的隊伍前。
大多數河馬等的都有些著急,不過他們也十分清楚,米禾既然能夠幫助弱小,而且對小崽子多有關心,那麼無論是什麼種族的小崽子,應該都會按照病情的輕重緩急挨個救治。
所以米禾越對小崽子好,那他們能接受更多幫助的可能性就更大。
這樣一來,還著急什麼呢?
米禾頷首:
“還是小崽子們先來。”
早就已經做好準備的河馬一族小崽子們立馬按照從小到大的順序排列好,米禾這回多留了個心眼,特地挨個摸了摸體溫和脈搏,然後才開始派發食物。
當然,摸脈不是因為米禾會診脈,而是想要試探脈搏有力的程度,看看是否虛弱。
而則不摸還好,一摸下來,米禾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群河馬族小獸人的脈搏,跳的比她的脈搏都有力,活蹦亂跳的甚至每隻都能吃成年獸人的量!
剛剛看河馬一族剛剛的緊張程度,她還以為真的出了什麼事兒,還在暗自納悶為什麼這群小崽子都是頂著防水布過來的,怎麼還會生病........
這些健壯的小崽子,一隻估計三拳就能打翻她自己的三隻小崽子!
這還看什麼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