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獸人,根本不值得耗費心神。
米禾再次無比堅定了這一點。
怎麼?
係統發布任務她就一定要做嗎?
她為什麼要惡心自己去幫這麼個懦弱盲目的獸人?
她又為什麼要非得為了阿刺而殺掉賀獁,為自己招致禍患?
這任務就算是一直放著,係統又能對她怎樣?
原先係統不也一直想綁定重雲,但被她看出來細節,隨後成功調轉火力嗎?
係統問題一直都挺大。
這點,米禾從一開始就知道,所以她當時就懷疑過,肯定有第三種解法,隻是卻始終沒能想到。
可今日這兩隻獸人如此願打願挨的表現,直接就讓米禾有了新的想法——
看著天地萬物自生自滅,其實也是一種選擇。
阿刺珍藏的食物,並沒有那麼重要。
而他所了解的食物分布圖,米禾也能通過另一條渠道,也就是鹿銘辨彆食物的能力,緩慢獲得。
至於忠心...?
嗬嗬。
這樣糊塗的獸人,先不說能用他來做什麼,單說哪怕真的獲得了對方的忠心,忠心程度難道還能比犬族強?
蠢貨配渣獸,米禾是一點兒都不打算管了。
可米禾不管,其他聽到她言語的獸人卻是震驚的無以複加——
“什,什麼變回雌性,阿刺不是雄性嗎?”
“誒?你不知道嗎?他好像是個畸形的獸人,所以族人們才都離開了他.....”
“原來是這樣,話說剛剛神使叫阿刺,阿刺為什麼不過去?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我好像看到了,賀獁不讓阿刺過去。”
“他瘋了嗎?想要和神使作對?難怪神使稱呼阿刺為蠢貨,他還真聽了賀獁的話,不去回應神使?”
.......
數道或大或小的聲音之中,又以阿刺的聲音最為震驚:
“我,雌性?”
神使為什麼說他錯過了變回雌性的機會?
錯過?
那是不是......他原本有這個機會?
米禾不答,撇開對方的頭發就往回走,但阿刺倒是不肯離開了,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來,沿著米禾的步伐一路追趕:
“神使大人!”
“我真的可以變成雌性嗎?”
“不,不,是變回,神使說的是變回,我原本就是雌性!!!”
“太好了,太好了......”
多年畸形生涯裡受到的苦楚湧上心頭,阿刺幾乎痛哭流涕——
能變回雌性,他就可以當一個正常的獸人,不必再被那些獸人叫做畸形怪物。
他就不必再害怕伴侶嫌棄他,還可以生小崽子,組成一個幸福的家.......
阿刺的眼淚顆顆砸落在地上,他伸出手去,想要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視線之中的米禾,可手指即將觸碰到神使大人的那一刻,前方那道身影突然轉過身來,麵無表情的看向他。
米禾已經過了憤怒,生氣,甚至是恨鐵不成鋼的階段,看向阿刺的神情淡漠,沒有絲毫表情,也沒有絲毫情緒。
阿刺伸出去的手突然就頓住了,然後在這樣的目光中恍惚記起,米禾剛剛說的似乎是......他錯過了。
他沒有回應神使,而是在賀獁眼神中,選擇了重新坐下。
而現在,他注定也要在米禾的眼神中,失去這輩子最最渴望的東西。
米禾仍然沒有言語,也沒有理會餘光裡牆角那道驟然迸發,死死盯住她的視線,而是回頭徑直走到一直在觀望的鹿銘麵前。
鹿銘一直看著米禾各種忙碌,直到如今,才稍稍反應過來了什麼。
他低下了平日裡中是高昂的巨大鹿角,以一種不大不小,夾雜著一絲疑惑的聲音及語氣,問出了在場獸人們都沒想到的第一個問題:
“你真的能將阿刺變為雌性?”
鹿銘在米禾來之前,就聽說了米禾如今成為神使的事情,一場大火開辟山洞,還有存在於獸人口中,神使能治病,能變出食物的特性......
可那些畢竟隻在其他獸人的口中聽聞的事情,沒有親眼看到。
所以,他才沒有在第一時間連聲追問,而是觀望。
米禾能治病其實並不奇怪,她原本就認識很多草藥,甚至連他也能做到為獸人治病。
但直到米禾對阿刺說出那句話......
鹿銘才恍然覺得自己抓住了一絲苗頭,借由此事,掀開了對話的帷幕。
這不對,非常不對。
雖然阿刺是個畸形,在獸人當中並不算什麼大秘密,可畢竟畸形了這麼久,為什麼能突然祛除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