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兒一路小跑回了府,還未進門就瞧見夜北承的馬車停在府門外。
冬梅急匆匆從府裡出來,一見她就拉著她往前廳走。
“你怎才回來?王爺和主母都在前廳等著了。”
林霜兒喘著氣,馬不停蹄地又往前廳跑。
果然,所有人都到齊了,就差她姍姍來遲。
夜北正端坐在廳上,看也沒看她一眼,全程神色漠然地喝著茶。
倒是宮清月臉色很難看,一看見林霜兒就重重拍了下桌子,聲音怒不可遏:“趙嬤嬤可是沒教過你規矩?竟讓主子們在此等你。”
見狀,林霜兒忙跪在地上,因為跑得太急,胸口還在劇烈起伏著,麵對宮清月的訓斥,她不敢亂說話,隻將頭垂得低低的。
趙嬤嬤見狀,忙上前替林霜兒說話:“主母息怒,切勿因為這些小事氣壞了身子,還是要事當緊。”
冬梅趁機接過林霜兒手中的料子,將它們呈到宮清月前麵,說道:“主母消消氣,您看看這些料子,花色多好看啊。”
宮清月自然看穿了兩人的心思,都在為那下人求情呢!
目光不自覺放在林霜兒身上,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個男子,竟生得細皮嫩肉,那五官清麗脫俗,仿若出水芙蓉,出淤泥而不染,讓她這個女人都有些些豔羨。
宮清月也不是個心狠的人,身為侯府主母,自然要懂得賞罰分明。
若是放在平日她也不追究了,可今日不能就這麼算了!
那江南的裁縫,是專門替皇後裁製新衣的,她好不容易才請到府上,可今日卻因為一個下人的疏忽,讓他們在前廳等這麼久!
“來人啊。”主母揉了揉眉心,想著怎麼著也要小懲大誡一番。
“拉下去,掌二十下手心,在門外跪足三個時辰,什麼時候長記性了什麼時候起來。”
林霜兒渾身一哆嗦,抬眸瞬間,正好與夜北承的目光對視。
一雙冷眸掃向她,宛若寒潭般深不見底,直直地注視著她,似要將她吞噬。
林霜兒被他的眼神盯得喘不過氣,她慌忙移開了目光,又垂著頭,直愣愣地盯著地麵。
趙嬤嬤還想說些什麼,主母擺了擺手,道:“事已至此,不必再說。”
話落,宮清月威嚴的神態變得親近溫和,她轉身與夜北承說道:“夜兒,你快看看喜歡哪款花色。”
“隨意就好。”夜北承看也沒看那布料顏色,深邃的目光全程放在了林霜兒臉上。
他對那些布料不感興趣,還是麵前這個小東西有意思些。
她小臉蛋紅撲撲的,聽說要受罰,瘦弱的身子微微顫抖,下唇被她死死咬著,一雙秀眉倔強地擰著,水靈靈的眸子裡充滿了不安。
他想,她若是向他求救,說不定他會饒恕她。
畢竟,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可那小家夥像是故意慪氣一般,脊背挺得直直的,愣是看也沒看他一眼。
嗬,明明很害怕,可這小丫頭卻強裝鎮定,倒是有些骨氣。
林霜兒起身,跪在前廳外的院子裡,伸出手等著受罰。
秦管家拿出戒尺,站在林霜兒麵前。
於公,府裡的下人犯了錯,都是由秦管家親自出手懲戒。
於私,秦管家早就記恨上了林霜兒,上次便是因為調戲她不成,還被王爺罰了三個月的月錢,這會可逮著機會了!
“啪!”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前廳,林霜兒痛得眼淚差點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