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兒是被夜北承直接拉著回了侯府。
他腳步極快,林霜兒幾乎是一路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握住她手腕的手力道極大,似要將她的腕骨捏碎。
林霜兒不敢喊疼,連同方才崴腳的痛也被她一並忍著。
穿過前院,走過中庭,最後到達東廂院。
聽見腳步聲,玄武連忙上前將院門打開。
看見夜北承的那一瞬,玄武便知情況不對。
他跟在夜北承身邊多年,夜北承什麼脾氣他最是了解。
現在的夜北承,表麵雖然風平浪靜,但是平靜的皮囊下,藏著滔天的怒火。
玄武一句話也不敢問,生怕夜北承的怒火殃及到他,趕緊靠邊站著。
餘光偷偷睨了一眼夜北承身後跟著的林霜兒,見她一瘸一拐地被夜北承拽進了院子裡,心裡頓時明白。
王爺的火,定然又是因為林霜兒。
除了她,沒人能左右王爺的情緒。
林霜兒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玄武,玄武彆過了目光,當做沒看見。
看他也沒用,王爺什麼脾氣他還不了解嗎?可千萬彆把他拉下水。
林霜兒欲哭無淚,就這樣瘸著腳被夜北承拖進了東廂院裡。
夜北承徑直回了雲軒房,大掌推開雲軒房的那一刹那,有熟悉的冷檀香撲麵而來。
林霜兒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她身體本能的抗拒,有些害怕獨自麵對他,可還不等她反應,他握著她手腕,就將人狠狠拽了進去。
他力道極大,林霜兒沒站穩,身子一下子就跌倒在地,膝蓋磕在地板上,鑽心的疼。
玄武見狀,用同情的目光看了林霜兒一眼,最後將門輕輕合上了。
啪嗒一聲,房門闔上,雲軒房內隻餘林霜兒和夜北承兩人。
屋裡沒有點燈,加上外麵下雨,屋裡的光線有些昏暗。
夜北承依舊是不說話,站在她麵前,用居高臨下的姿態,俯瞰著她,陰鷙的眸子緊緊地攝住她。
林霜兒縮在一旁心驚膽顫,她寧願他一番暴怒,也好過現在這樣安靜地盯著她。
這樣的他,好似在醞釀,醞釀一場暴風雨。
屋裡靜得可怕,一時間誰也不願先打破這個僵局,最後,還是林霜兒忍不住,先開了口。
“王爺……”她低低喚了他一聲,意在試探。
夜北承擇了檀木椅坐下,闔眸斜靠椅背,手指撫著腰間的蟠龍墨玉,明明懶散之態,周身偏偏散發出一種神鬼莫近的冷峻氣息。
夜北承不說話,林霜兒心裡揪得緊,隻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壓迫。
她手指無意識地揉搓著衣角,低頭死死咬著唇。
“過來!”
終於,夜北承開口,凝固的氣氛被他冰冷的聲音打破。
林霜兒卻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彆讓本王再說第二遍!”夜北承抬眼,掃了一眼遠站在門邊的林霜兒,語氣愈發冰冷。
林霜兒哪裡敢過去,他語氣那樣冰冷,她恨不得立刻開門跑出去,最好離他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