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箭都是奔著拓跋瑾而去,若說巧合倒也說不過去,若是故意而為之,卻也沒道理。
畢竟白譽堂和拓跋瑾無冤無仇,總不會故意射他吧?
皇帝臉色愈發難看。
今日算怎麼一回事?
齊銘和夜北承也就罷了,皇帝心中多少也有點定數,不管他們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總歸是有理由。
可白譽堂怎麼也來湊熱鬨?
皇帝無奈地揉了揉眉心,看著白譽堂道:“首輔怎麼也被風沙迷了眼?”
白譽堂“惶恐”地上前道:“是微臣箭術不精,方才起風時,微臣就不該逞能,應該等風沙停了再放箭的。若真傷到大殿下,微臣隻怕是寢食難安。”
拓跋瑾冷笑道:“你也知道自己箭術不精?既然知道箭術不精又何必逞強?若真傷到本殿下!你有幾條命夠賠的!”
白譽堂微微頷首道:“殿下說得有理,既然知道箭術不精,就不該逞強!方才殿下不是一樣差點傷到人嗎?”
“你!”拓跋瑾被懟得沒話說。
夜北承淡定地站在一旁,嘴角隱隱噙著笑,就這麼看著白譽堂演。
白譽堂適時道:“皇上,許是大殿下今日命中犯衝,如若不然,微臣真的解釋不通,這三支箭怎無端端全衝著殿下去了。”
拓跋瑾怒道:“首輔何時信這些無稽之談!不過是有些人故意為之!公然行凶!”
話音剛落,又一支箭徐徐射來,“咻”地一聲落在拓跋瑾腳下,驚得拓跋瑾連連後退了幾步。
眾人一看,竟是慧宜公主閒來無事,隨手拿了一把弓箭在那射著玩呢。
拓跋瑾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慧宜,怎麼你也……”
見自己差點傷到人,慧宜一臉尷尬地衝拓跋瑾笑了笑,吐了吐舌頭道:“皇兄,我……我不是故意的。”說著,立馬丟了手裡的弓箭。
白譽堂一本正經地道:“瞧,殿下說我們是故意而為之,那公主射的這一箭又作何解釋?總不能說公主也是故意的吧?”
皇帝太陽穴突突直跳,那眼神饒有深意地看了拓跋瑾一眼。
這一看,皇帝還真覺得他印堂隱隱發黑,一臉晦氣的樣子。
白譽堂接著又道:“等會狩獵,入了圍場,林中暗箭更是難防,為了殿下安全,依微臣之見,還是將殿下遣送回宮,今日就在宮中誦經念佛,除去這一身晦氣才是最緊要的事。”
夜北承附議:“微臣覺得首輔提議甚好。”
齊銘附和道:“下官附議。”
皇帝思量片刻,權衡利弊之下,最終緩緩點了點頭。
拓跋瑾簡直要氣瘋了,憤然道:“白譽堂,你少在這危言聳聽!本宮不回去!本宮今日是來狩獵的!”
夜北承冷笑。
既知道是來狩獵,方才就不該自找麻煩!
夜北承道:“有些事情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殿下執意要入圍場……”他故意頓了頓,臉色凝重地道:“還希望殿下多加小心才是,莫要腹背受箭,防不勝防啊。”
拓跋瑾怎聽不出他語氣裡的威脅與警告,臉色當即一沉,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他若真入了圍場,指不定這三人會怎麼在他背後放箭呢!
到時候他若真的中了箭,這三人定然又要說,是因為他今日犯衝,不宜出門,跟他們沒半點關係!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