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放心慧宜,林霜兒還是讓紫蘭帶著她來到了鸞鳳殿。
門口有兩名侍衛把守,除了紫蘭可以自由出入,任何人不得靠近。
紫蘭身處深宮多年,見慣了爾虞我詐,明爭暗鬥,為人處世這一方麵,自然也變得愈發圓滑。
她見左右無人,便從衣袖裡掏出兩錠銀子分明塞到兩名侍衛手裡,輕聲道:“兩位大哥行行好,這位姑娘是公主的舊友,此次前來隻想見一見公主。”
侍衛掂了掂銀子,相互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林霜兒,道:“大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鸞鳳殿,即便是公主舊友也不行。”
紫蘭道:“侍衛大哥,通融通融吧,公主隻是被罰了禁閉,等皇上氣消了就會將她放出來的……到時候,奴婢會在公主麵前替兩位大哥美言幾句。”
這話一語雙關。
倘若今日,他們執意不肯通融,公主若是睚眥必報,說不定日後會找他們的麻煩。
若他們腦子機靈些,能在此時行個方便,說不定公主會記得他們的好……
權衡利弊之下,兩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妥協,道:“既然是公主舊友,姑娘便請吧,隻是姑娘莫要耽擱太長時間,若是被大殿下知道,你我都脫不了責罰。”
林霜兒點頭應下,跟著紫蘭進了鸞鳳殿。
殿內。
慧宜正躺在床上,她麵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細汗,前幾日還活蹦亂跳,一身朝氣的她,今日一見,卻像是突然被抽去了靈魂,整個人變得脆弱又憔悴。
聽見動靜,慧宜微微睜眼,見是林霜兒來找她,憔悴的臉上始才展露出淡淡的笑容。
“霜兒……你怎麼來了?”開口,聲音似裹著砂礫,沙啞又沉悶。
林霜兒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發現她並沒有發燒的跡象,不由麵露擔憂。
林霜兒轉頭看向紫蘭,道:“不是普通的受寒嗎?公主怎會病得如此嚴重?”
紫蘭道:“是受寒啊,公主昨夜踢了被褥,今日一大早便開始咳嗽,不是受寒又是什麼?”
林霜兒又道:“大夫來看過了嗎?”
紫蘭道:“方才已經看過了。”
林霜兒道:“大夫怎麼說的?”
紫蘭道:“說是受寒,給開了些驅寒的藥,奴婢已經讓人拿去藥房煎了。”
林霜兒又問:“是太醫署的沈大夫看的嗎?”
紫蘭道:“沈大夫出宮去了,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是讓彆的禦醫看的。”
林霜兒道:“我夫君說,太醫署的就數沈大夫醫術最高明,他若是回來了,最好還是讓他給公主瞧瞧。”
紫蘭道:“嗯,若是吃了藥還不見好,到時候奴婢會再找大夫來看的。”
慧宜剛想說話,胸腔裡忽然一陣不適,她捂著嘴低低咳嗽了幾聲,方才有氣無力地道:“這麼緊張做什麼?本公主又還沒死。”
“呸呸呸,公主莫要說這些胡話,大夫都說了是小病,公主又何必說這些晦氣的話。”紫蘭連忙打斷慧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