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瑾道:“那次風沙太大,隻是意外,本宮並非有意。”
林霜兒想了想,似想到了什麼,便道:“既然大殿下說是意外,那便是意外吧,想想也是,那日風沙的確很大,我記得那日大殿下也差點中箭,還差點中了四支,得虧大殿下運氣好,不然現在也不會好好站在這同我說話了。”
拓跋瑾原本還是笑著同她說話的,聽見她說這話,頓時就笑不出來了,昔日他抱頭鼠竄的狼狽模樣再次浮現腦海,拓跋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彆提多難看。
“那日的事不提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我們聊點其他的……”拓跋瑾及時轉移了話題。
可在林霜兒這,有些事她不想過去,那是如何都過不去的。
林霜兒道:“不知殿下找我有何事?我深居侯府,與大殿下素無交集,還請大殿下放我離開。”
拓跋瑾道:“急什麼?不如留在本宮這裡喝口茶。”話落,拓跋瑾示意林霜兒上座。
林霜兒實在不明白這人的意圖,但也知道,拓跋瑾這人絕對沒安好心!
“不必了,我已經出來很久了,現在得回去,不勞煩大殿下相送,我認得路的。”說著,林霜兒轉身就想離開,宮女卻將她攔住。
林霜兒轉身再次看向拓跋瑾,道:“不知殿下這是何意?”
拓跋瑾又坐回了軟塌上,姿態慵懶地端起茶盞,十分愜意悠閒地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本宮說了不急便是不急,你這麼急著離開做什麼?”
林霜兒怒了,一雙黛眉緊蹙:“大殿下想要做什麼不妨直說!何必將我困在這裡!”
拓跋瑾看了一眼宮女,宮女立刻會意,上前給林霜兒斟了一盞茶。
“隻是想留你喝一盞茶,你不必如此緊張。”
林霜兒沒去接宮女手裡的茶,隻擰著眉看著他。
拓跋瑾也不惱,反而語氣溫和地同她道:“聽說,你與齊銘是舊相識?”
林霜兒依舊不語,渾身上下都寫著防備。
見她不肯回答,拓跋瑾便繼續道:“齊銘犯下重罪,被打入天牢,這幾日,獄卒下手沒輕沒重的,本宮昨日也去看了,如今,他隻剩下半口氣吊著,本宮瞧著,實在是不忍心……”
林霜兒實在看不慣他假仁假義的模樣,一時沒忍住,便道:“你不忍心什麼呢?最想讓齊大哥死的人,不就是你嗎?”
拓跋瑾嘴裡的茶水還未來得及咽下,一聽見這話,頓時嗆得他連連咳嗽了幾聲。
“大膽!”拓跋瑾身邊的貼身侍女冷月忍不住出聲嗬斥。
拓跋瑾擺了擺手,示意冷月退下。
冷月目光冷冽地看了一眼林霜兒,終是沒再說什麼,領命退了下去。
林霜兒雖然被那侍女吼得一愣一愣的,待反應過來後,也有些生氣,衝著冷月的背影道:“我說的是實話,你凶什麼凶!”
冷月頓了頓足,作勢又要轉過身來。
拓跋瑾嗬斥道:“冷月!退下!”
冷月這才退了下去。
拓跋瑾也不計較林霜兒說的話,而是喚宮女取了幾瓶金瘡藥。
拓跋瑾動了動手指,宮女便端著藥走到林霜兒麵前。
“本宮雖與齊大人有些過節,可也不至於下這黑手,本宮已經殺了那兩個獄卒,算是給齊大人賠罪,另外,這幾瓶上好的金瘡藥,煩請夜王妃帶去大理寺,給齊大人治一治身上的傷……”
林霜兒將手背在身後,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拓跋瑾笑道:“都是上好的金瘡藥,治療外傷效果最佳,想那大理寺森冷潮濕,齊大人若是沒有好的治療,想必也抗不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