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譽堂高燒不退,整個人被燒得迷迷糊糊。
“冷……”
“好冷……”
白譽堂嘴裡不斷喊著冷。
明月伸手探了探他額頭,發現他額頭滾燙,身上的裡衣更是被汗水濡濕。
明月不解地道:“都燒得這麼燙了,怎麼還在喊冷啊?”
林霜兒一邊用濕毛巾給他擦拭額頭,一邊同明月解釋道:“發燒是會冷的,發燒的初期症狀便是怕冷,你再去找些厚一點的被褥來,切莫讓他再受寒了……”
寺院裡的被褥本就不多,林霜兒便讓明月去自己房中將自己的被褥拿過來。
明月不敢耽擱,連忙將被褥抱了過來,連同自己的也一並拿過來了。
林霜兒將被褥全部蓋在了白譽堂身上。
白譽堂終於不再喊冷,額頭浸出更多的冷汗,林霜兒不厭其煩的用毛巾一遍遍給他擦拭著。
夜北承一直守在房中,默默看著林霜兒無微不至的照顧白譽堂。
好在這一夜風平浪靜,並沒有再出任何事端。
時至半夜,白譽堂的高燒方才退了一些。
夜北承道:“霜兒,你回去睡一覺吧,這裡有我守著。”
林霜兒剛要站起身,忽覺一陣頭暈目眩,她扶著額頭險些站立不穩,好在夜北承及時扶住了她。
夜北承心疼地道:“霜兒,你太累了,還是回去休息吧。”
林霜兒穩了穩心神,看著昏迷之中的白譽堂,道:“我沒事,高燒的病人,需得時刻守著,一旦高燒反複,需得馬上退燒。”
夜北承道:“沒事,我會在這守著他。”
林霜兒道:“你知道怎麼照顧他嗎?就比如現在,他燒得口乾舌燥,需得讓他喝些溫水。”
夜北承道:“好,我聽你的,給他喝水就是,總之,你彆光顧著心疼彆人,先照顧好自己。”
說著,夜北承轉身就去桌上倒了一碗水過來。
他將白譽堂扶坐起來,端著碗便往他嘴裡送。
白譽堂被燒得意識迷糊,自然是不知道主動喝水的。
況且,這水實在涼得很,白譽堂壓根就不想喝。
夜北承也不管他想不想喝,懟著他嘴就直接灌……
“咳咳……”
白譽堂被灌得夠嗆,大半碗水都順著他嘴角流了出來,胸前的衣襟濕了一大片,透心的涼……
林霜兒:“……”
夜北承轉頭看著林霜兒,無辜地道:“霜兒,他好像並不想喝水……”
林霜兒推開夜北承,連忙找了條乾淨的毛巾過來給白譽堂擦拭著身上的水漬。
“真是的,哪有你這樣喂病人喝水的!”
她伸手試了試水的溫度,歎了口氣,道:“還有,都說了要溫水,他現在身子虛弱,受不得涼,更喝不了這麼涼的水。”
說著,林霜兒自己轉身去倒了一碗熱水,照常是將白譽堂扶坐起來,托著他的腦袋,將碗裡的水一點點送入他嘴裡。
她動作輕柔,細致入微,白譽堂也順著她的意,一點點將水喝了下去。
林霜兒轉頭看著夜北承,道:“看到了嗎?要溫熱的水,要一點點、慢慢的喂,可不能一股腦灌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