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沿著密道一路往裡走。
白譽堂將林霜兒的手緊緊握在手心,一刻也不敢鬆開。
因顧忌著她的身孕,白譽堂並不敢走太快。
好在身後的追兵並未追上來。
密道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地上還有許多碎石,林霜兒時不時會被磕到。
腳踝被尖銳的石塊狠狠撞了一下,鑽心刺骨的疼。
林霜兒沒敢吭聲,咬著牙跟在白譽堂身後。
慧宜和齊銘手裡舉著火折子走在前麵,遇著大一些的石塊便頓足等他們先過。
白譽堂道:“霜兒,你撐著些,等出了宮,咱們就沒事了。”
“好。”林霜兒看不清路,隻能緊緊抓住白譽堂的手。
即便她掩飾得極好,可白譽堂還是很快發現她的異常,她的腳好像受了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腳受傷了嗎?在哪弄的?”白譽堂停下了腳步,蹲在地上仔細檢查她的腳傷。
慧宜和齊銘聞言也折返回來,用手裡的火折子給林霜兒檢查傷口。
白譽堂掀起林霜兒的褲腿,發現她腳踝處已經高高腫起,紅腫一片。
林霜兒道:“沒事,方才不小心撞了一下,沒傷到骨頭,我還能走,你們彆管我。”
白譽堂當即蹲在她身前,語氣不容拒絕地道:“都傷成這樣了還怎麼走?我背你。”
說著,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就將她背在了背上。
他的背很寬厚,腳步也走得極穩,林霜兒趴在他背上沒敢亂動。
察覺到林霜兒的拘束,白譽堂解釋道:“你彆多想,來西陵前,夜北承特意交代過,要將你完好無損的帶回去。”
林霜兒輕輕“嗯”了一聲。
白譽堂又道:“你放心,夜北承的大軍已經打到了邕州,等出了宮門,我就帶你去找他。”
林霜兒又道:“好。”
聽出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白譽堂心下有些慌亂:“怎麼了?腿很疼嗎?”
林霜兒輕輕搖了搖頭,將臉埋在了他肩上。
白譽堂還在輕聲安慰:“彆怕,霜兒,我會帶你逃出去的,宮外有我們的人接應。”
埋在他肩上的臉始終沒抬起來,可他還是察覺到自己肩頭的衣襟被眼淚一點點濡濕了。
半晌,才聽見她甕聲甕氣的聲音:“白大哥,我想王爺了。”
這幾日的擔心受怕,讓她快要臨近崩潰。
她好想夜北承,好想立刻就見到他。
她想撲進他懷裡,將自己這段時間所經曆的一切都告訴他,無論如何,她都再也不想跟他分開了。
白譽堂聲音有些暗啞,他耐著性子與她道:“好,好,白大哥帶你去找他,你們很快就能見麵。”
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走出了密道。
密道的出口隱藏在一條隱秘的舊巷中,被一扇不起眼的木門所掩蓋。
齊銘推開陳舊的木門,先是警惕的往外看了兩眼,沒發現異常,便讓幾人跟著走了出去。
出了密道,沿著舊巷一直往外走,便是一條繁華的街道,街道一直往東便是出城門的方向。
白譽堂和齊銘早就將逃跑的路線規劃得一清二楚。
可林霜兒還是覺得很疑惑,她問白譽堂:“這麼隱秘的密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白譽堂道:“每個皇帝繼位時,都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更何況是孤蒼雲這種老奸巨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