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涼提著藥箱進來時,夜北承正背對著他,端著一盆水,從頭澆下。
沈博涼微愣,站在原地,不敢上前打擾,目光卻不自覺往他身上掃了一眼,不由驚詫。
夜北承氣質清冷,如高山白雪,高嶺之花,讓人不敢褻瀆,可饒是哪個女子能親眼目睹眼前場景,大抵都會芳心暗許。
就連同為男子的沈博涼都不由感歎。
夜北承這身材未免太好。
他肩寬腰窄,身姿挺拔,因常年鍛煉,帶兵打仗,身上的肌肉條理十分緊致,如野獸般,處處散發著男人該有的狂野氣息。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他身上遍布的傷痕,深深淺淺,鮮血淋漓。
其中最深的傷口要數他肩頭的那道刀傷,那是他與孤敖天決鬥時,被鋒利的刀鋒刺穿肩頭所留下的。
因心係林霜兒,他沒有讓沈博涼為他及時包紮,而是頂著滿身傷痕衝進皇宮四處尋找林霜兒的下落。
如今,傷口還未結痂,遇水之後,鮮血直流。
水流順著他傷痕累累的背部滑落,流淌在地上,頃刻被染成了鮮紅色。
聽見動靜,夜北承轉身看向沈博涼。
俊美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
發梢上的水漬彙聚成水珠,順著他額頭,臉頰,鎖骨一路下滑,在他堅實的胸膛上留下晶瑩的痕跡。
沈博涼走上前道:“王爺,下官給您傷口上藥。”
夜北承用
毛巾將身上的水漬擦拭乾淨,隨便套了一件外袍走到榻前坐下。
沈博涼先藥搗碎敷在傷口處,又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道:“王爺傷得這般重,早該叫下官給您上藥的。”
夜北承道:“無妨,本王不想讓霜兒知道我的傷勢。”
沈博涼道:“下官明白。”
將傷口包紮好後,沈博涼收拾東西起身,道:“傷口不易碰水,王爺應當好好休息,這藥每日換一次,下官明日再給王爺換藥。”
沈博涼剛要出去,夜北承喚住了他:“等等,本王有話問你。”
沈博涼轉過身,道:“王爺想問什麼?”
夜北承道:“霜兒肚中的胎兒當真沒有大礙?”
沈博涼猶豫了一瞬,道:“就目前來看,公主脈象一切正常,下官醫術不精,現在還不能斷定胎兒是否一切正常,恐怕要等孩子生下來之後才知道。”
夜北承神色凝重,他問沈博涼:“本王要她平安無事,這段時間,本王需要注意什麼?”
沈博涼道:“王爺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刺激,公主身子羸弱,懷上胎兒實屬不易,況且,當初還……”
後麵的話,沈博涼沒說完。
可夜北承明白他的意思。
當初,因為他的忽視,讓她小產,痛失孩子,這一次,他斷然不能再有任何閃失!
正當這時,玄武在外稟報。
“王爺,公主她……”
夜北承迅速穿好衣服,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公主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