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時,肚子餓得咕咕叫,林霜兒左右巡視一番,見無人進來,便隨手拿了一顆紅棗緩緩放入口中,沒想到這味道還怪好吃的。
她又撿了一粒花生正打算吃進嘴裡,正巧被剛進屋的冬梅瞧見。
林霜兒愣了愣,隨後便將手裡的花生扔掉,道:“這是不是不能吃的?”
這成婚的習俗頗多,她也沒什麼經驗,亦不知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全憑著喜婆的指示做。
冬梅手裡不知端著什麼,進了屋便將房門關緊了。
她走到林霜兒麵前,道:“王妃怎麼把喜帕擅自掀開了呢?”
林霜兒道:“我瞧著這沒人,便想偷偷看兩眼,我這就放下來吧。”
冬梅道:“沒事,反正也沒人,等王爺進來再放下吧。”
說著,冬梅便將一盤糕點遞到了林霜兒麵前,道:“王妃一天沒吃東西了,想必是餓壞的,先吃點這個墊墊肚子吧。”
林霜兒道:“可是,按照習俗,新娘子的新婚夜不是不能吃東西的嗎?”
冬梅道:“沒關係的,這是王爺特意讓奴婢拿來的,王妃放心吃吧。”
一聽是夜北承讓拿來的,林霜兒不由失笑。
她舔了舔唇,緩緩伸手,從盤子裡撚了一塊糕點送入口中。
糕點入口即化,甜而不膩,是她當初最喜歡吃的那家口味。
冬梅見她吃得香甜,目光不自覺打量了一下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道:“王妃近日喜酸還是喜辣?”
林霜兒認真想了想,道:“剛在北榮的時候,口味倒是刁鑽,一會喜酸的,一會又喜甜的,不過這段時間倒是好了,也不忌口,什麼都想吃一點。”
冬梅聞言,不由笑道:“這小家夥倒是沒鬨騰,也不知是個小世子,還是個小郡主。”
林霜兒溫柔地道:“這哪能猜得準呢,總歸無論是男是女,我都歡喜。”
夜色降臨,晚宴也在十分熱鬨的氛圍下開展了。
一眾文官一開始還有些局促,結果在一群武將無比豪邁爽快的性子帶動下,也漸漸變得無所拘束了,紛紛上前想要灌夜北承一杯。
夜北承也不是來者不拒,隻偶爾飲上一杯,以示敬意。
大家也就圖個熱鬨,倒也不敢真的灌他太多,都是點到即止。
平日裡大家都在夜北承麵前循規蹈矩,不敢有半分越矩,也就是在今日這樣肆意狂歡的大喜日子裡,眾人才敢跟夜北承開幾句玩笑話。
王魁首當其衝地道:“俺還記得,第一見王爺緊張一個人,是在去年開春的酒宴上,王爺身邊帶著個模樣乖巧的小家奴。”
“那小家奴模樣生得水靈,躲在王爺身後怯生生的,看著實在討人歡喜,可惜王爺護得緊,俺們想要上前搭句話都不成。”
夜北承聞言,不禁勾了勾唇,亦是想到了當初,第一次帶林霜兒去軍營時的場景,那水靈靈的模樣的確討人喜歡。
這時,另一武將在旁說道:“當時,那小家奴不小心喝醉了酒,還是被王爺親自抱著回去的呢。”
“後來軍營裡是怎麼傳來著?”
心直口快的王魁道:“都在傳王爺不好女色,原是喜歡嬌嬌軟軟的男子呢……”
眾人一陣哄笑。
夜北承麵無表情的聽著。
眾人見他沒笑,臉上的笑容紛紛凝滯了。
王魁試探地道:“王爺,俺們就是跟您開個玩笑,您不會生氣了吧?”
話音剛落,夜北承勾了勾唇,總算是笑了,他道:“實不相瞞,那個小家奴就是本王的夫人,打從那個時候開始,本王就喜歡上她了,你們這麼認為,倒也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