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影離開後,夜淩霄垂眸看著手裡的護心鏡,最終還是將它小心翼翼揣進了自己懷裡。
彼時,皓月當空,平靜的湖麵上波光粼粼。
將士們吃飽喝足後,忍不住的脫了衣服跳進湖裡嬉戲,正好去去這一身的暑氣。
正當這時,一道狼嚎聲忽然響起。如同撕裂夜幕的利刃,劃破漆黑的夜空,回蕩在山穀之間。
聶君珩動作微凝,目光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隔著重重夜色,他仿佛看見一抹詭異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夜淩霄也感覺到了一絲詭異。
淮水嶺從
未有過狼群,這聲狼嚎聲又是從何而來的?
隻是,當他站起身,循聲望去時,卻什麼也看不見,耳邊唯聽見那道狼嚎聲,在夜空中久久回蕩。
將士們倒絲毫沒放在心上,甚至還在戲說道:“喲,這裡還有狼呢?”
“有狼好啊,它若敢來,咱們可就有口福了。”
“可聽說狼是群居動物啊,說不定有上百隻呢。”
“那怕啥?咱們這幾百上千人還製服不了一群畜生了?”
“管它有多少,它們若敢來,咱們定叫它有來無回!”
“哈哈哈哈哈,就是,有來無回!”
……
轉眼三日已過。
墨邪的傷勢也已漸漸好轉。
夜淩雪的藥果真有奇效,他手腕和腳腕處斷掉的筋骨竟真的被她接上了。
隻是如今這傷口剛剛結痂,尚在恢複期間,還不能有大動作。
這日,玉珠照常來給他換藥。
一進屋,玉珠先是將窗戶打開,給房間通風,而後才拆了他身上纏著的紗布,為他換藥包紮。
墨邪如往常一樣,目光看了看門外,並未見著某人的身影,心裡不免有些失落。
這一日,他終是忍不住問道:“今日還是你一個人過來嗎?”
玉珠將搗好的藥泥塗抹在他傷口處,聞言便道:“是啊,不是我還能有誰?”
墨邪道:“你家主子這幾日可有彆的事要忙?”
玉珠動作一頓,抬眸望向他,道:“怎麼?我伺候你還不夠啊?你還妄想讓我家郡主親自伺候你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墨邪連忙解釋。
他怎敢有這等奢望。
他不過是……不過是想要再見她一麵罷了。
玉珠道:“那你問這麼多做什麼?我家郡主醫術高明,濟世救人,哪有時間天天來看你,有我照顧你不就好了。”
墨邪道:“玉珠姑娘誤會了,在下不過是想當麵對她說一聲道謝。”
玉珠道:“你上次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怎麼這次還要說啊?”
墨邪:“我……”
玉珠笑了笑,不知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挪了挪身子朝他靠近了幾分,道:“對了,墨邪,你今年多大啊?”
墨邪:“虛歲二十。”
玉珠再次挪了挪身子,道:“那你可有婚配?”
墨邪眉心微蹙,道:“不曾。”
玉珠麵色一喜,道:“巧了不是,我也尚未婚配呢。”
墨邪訕訕笑了笑,支著沉重的身子往角落裡挪了挪,儘可能地與她拉開距離。
玉珠是個沒眼力勁的,絲毫看不出他的抵觸,也一個勁兒的往裡麵挪。
墨邪忍無可忍地道:“玉珠姑娘還請自重。”
玉珠臉色一沉,道:“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我醜,配不上你啊?”
墨邪道:“怎會,是墨邪一身狼藉,配不上玉珠姑娘才是。”
玉珠又笑了起來,道:“沒關係啊,我又不嫌棄你。”
墨邪:“……”
正當這時,一道很合時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墨邪一抬眸,就瞧見那抹明媚如春光的身影出現在他視線。
淩雪正推著一把輪椅走了進來。
玉珠趕緊害羞的站了起來。
淩雪沒看出兩人的不對勁,隻是將輪椅推到了墨邪床前,道:“我想了想,天氣炎熱,你總不能悶在屋裡,往後,你便坐在輪椅上,時常出去透透氣,有助於傷勢恢複。”
墨邪眼底笑意淺淺,他道:“好,有勞郡主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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