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如潮水襲來,傷口處猶如被烈火灼熱。
骨鞭所帶來的痛苦,墨邪再熟悉不過了。
他咬緊牙關,迅速穩住身形,在第二鞭即將落下的瞬間,迅速轉身用長劍抵擋。
然而,骨鞭的威力實在太大,加上他孤身奮戰,以一敵百,如今早已耗儘力氣,根本抵擋不了這一鞭的威力。
骨鞭末梢狠狠抽在他身上,一條血痕從胸口蔓延至肩頭。
一瞬間,鮮血淋漓。
墨邪額間青筋暴起,身體已經開始隱隱顫抖。
如今,他舊疾未愈,再添新傷,早已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
魏旭忠隨手奪了一把長劍握在手中,渾身透著肅殺氣息,冷酷的瞳孔中儘是壓抑的怒氣。
他一步步逼近墨邪,手中的長劍帶著淩厲的劍氣,一刀又一刀地劈向墨邪。
“本侯培養你這麼多年,你還記得初入魏府時的規矩嗎?”
麵對魏旭忠暴風雨般的狂攻,墨邪隻得拚儘全力抵抗。
魏旭忠步步緊逼,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身為死士,貪生怕死者,死!”
“對敵人仁慈者,死!”
“任務失敗者,死!”
“出賣主子者,罪該萬死!!”
墨邪被逼得連連後退,身體的傷口不斷往外滲血,此刻正順著他的手臂一滴滴流淌下來。
魏旭忠沒有手下留情,每一擊都用儘了全力。
墨邪一下又一下地抵擋著他的攻擊,劍身被強大的力量震得發顫。他整個人更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迫,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在耳邊響起,墨邪手中的長劍在最後一次抵擋中被魏旭忠生生劈成兩段!
劍身斷裂的聲音在暗牢裡回蕩,魏旭忠一劍劃破了他的胸膛。
緊接著,魏旭忠一腳狠狠踹在墨邪胸膛。
這一腳蓄著雷霆之怒,墨邪來不及反應,便被巨大的力量踹得向後飛去。
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墨邪整個人撞在了石牆上,而後重重摔落在地。
倒地的瞬間,墨邪能清晰的感受到胸口一陣劇痛,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體內炸裂開來。
他麵色蒼白如雪,鮮血不斷從嘴角湧出,在地麵漸漸彙聚成一灘小小的血泊。
他咬緊著牙關,嘴裡沒發出任何聲音,隻微微抬起頭,目光看向不遠處的一抹身影,輕輕搖了搖頭,扯了扯嘴角,仿佛在無聲的告訴她,讓她不要管他……
淩雪看懂了他的暗示,可緊握著匕首的手還是止不住顫抖。
淩雪極力平複著情緒,眼淚還是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事到如今,她早已不在乎他是何種身份。
是魏府的死士又如何?是敵人又如何?
生在煉獄,身不由己!
他原本可以離開魏府,離開這裡,做一個自由在在的人。
可他偏偏要回來!
這一刻,淩雪內心又急又惱。
他回來又能怎樣?這裡布滿了天羅地網,回來也是送死!根本救不了她!還平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魏旭忠站在墨邪身前,冷眼睨著他,道:“本侯養育你多年,你便是這樣報答我的嗎?”
墨邪眉頭緊鎖,強撐著身子從地上爬起身來。
墨邪抬眸正視著他,一字一句地道:“侯爺的恩情,屬下早已還清,如今已不欠侯爺什麼了……”
魏旭忠見他還在掙紮,那倔強的眼裡似有不屑。
魏旭忠不由怒火中燒。
從未有人敢這般忤逆他!
在他的眼裡,這些死士生來便是為他效命的!
若沒有他,這些低賤的螻蟻早已爛在了淤泥裡!隻剩下一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