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笑道:“這也許就是賤命吧,連閻王爺都不樂意收。”
淩雪道:“彆說胡話,誰的命都不是賤命!我們一定能活著出去!”
話說到這,墨邪神情嚴肅地道:“如今我一副殘軀,定然不能再護著郡主了,郡主不用管我,自己先逃出去吧。”
他道:“聶將|軍既然帶著人找到了這裡,想必是收到我給的暗信了!”
“這暗牢位置難尋,郡主唯有先逃出去,才能尋得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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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淩雪道:“我走了,那你呢?”
“你要留下來,等著被魏旭忠剝皮拆骨嗎?”
墨邪道:“墨邪的命不值錢,倘若能為郡主而死,墨邪死而無憾了。”
“至於怎麼個死法,我根本不在乎。”
淩雪道“我說過,我雖救了你,可從未要求你回報我什麼。你不該如此輕視自己,你該為你自己活著!”
“而不是為了我,做無畏的犧牲!”
墨邪聞言,忽然眸色深沉地看著她,道:“這不是無畏的犧牲。”
“為你而死,是我心甘情願之事,也是我覺得最有意義之事。”
淩雪愣了一瞬,眼底閃過一絲詫色。
墨邪隨即又扯著嘴角笑了笑,道:“郡主不必感到愧疚,墨邪的命是郡主救回來的,我隻是不想欠人恩情……”
可當真隻是因為這個緣由嗎?
墨邪心裡再清楚不過,隻是他不能將這份心思宣之於口。
他這樣一個低賤之人,如何能配得上這般耀眼的她。
他也清楚,他麵前的女子從未將他放在心上。
不過是他因她而心動,生了不該有的奢望,撿了朝夕碎片,將心裡的她一點點補全……
淩雪沉默了一瞬,垂眸道:“我倒是想逃出去,可魏旭忠早就派了人嚴防死守,不讓任何人出入,我如何能逃得出去?”
墨邪神色暗了暗,道:“對不起,是我沒用。”
淩雪蹲得很累,索性與他一同挨著坐了下來,兩人背靠著牆麵,淩雪道:“你放心好了,我的阿弟很聰明,他一定會找到這裡來的。”
墨邪道:“那你也不能與我呆在一塊,若被魏旭忠看見,定會懷疑你的身份。”
淩雪道:“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眼下我無處可躲,現在,他們一定在四處尋我,與你待在一塊,反而是最安全的。”
果然,他們很快便發現密室裡的兩具屍體,而夜淩雪早已消失不見。
彼時,他們正在外麵四處搜尋她。
不過,他們怎麼也料不到淩雪躲進了刑房,與墨邪呆在了一塊,隻當她是趁亂逃了出去,連忙派了大批死士追了出去。
……
夜色如墨,濃雲遮蔽了月華,魏府門前,一片肅殺之氣。
聶君珩率領著一隊精銳侍衛,馬蹄聲聲,如雷霆之聲直逼府門,踏破了魏府的平靜。
魏府的侍衛見狀,立刻警覺起來,拔出腰間長劍,一字排開,擋在府門前,不讓聶君珩進入。
聶君珩下了馬,一步步踏上台階,目光如炬,冷眼掃視著擋在自己身前的魏府侍衛,沉聲道:“本將|軍此行隻為尋人!識相的,就給我讓開!”
侍衛們麵麵相覷,麵對聶君珩的威壓,他們心生膽怯,可身為魏府侍衛,他們深知魏府規矩,豈敢輕易放人入內。
他們手持長劍,不為所動,為首的侍衛更是冷聲道:“魏府重地,豈容爾等擅闖?還請魏將|軍速速帶人離去,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
話音未落,眾人隻聽“唰”地一聲,伴隨著一陣寒光閃過,侍衛的聲音戛然而止。
聶君珩腰間長劍已然出鞘,劍尖準確無誤地抹過了侍衛脖子,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男子衣襟,也濺在了聶君珩臉上。
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讓人來不及反應。
男子倒地的瞬間,聶君珩也收回了長劍,劍尖上還滴落著鮮紅的血珠。
他神色如常,卻無端透著一股狠厲,原本清冷的氣質此刻尤為陰狠乖戾,叫人不寒而栗。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眾人,冷聲道:“阻我者!下場如他!”
侍衛們見狀,麵露怖色,頓時心生動搖。
聶君珩提著長劍,率領著士兵一步步踏入魏府,無人敢阻!
於此同時,聶君珩率兵擅闖魏府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大為震驚。
好在齊銘連夜進宮,向皇上詳細稟報了來龍去脈。
得知夜北承愛女失蹤,聶君珩帶人入府是想要尋人,皇帝這才沒有怪罪。
皇帝道:“可魏旭忠好歹是朝廷重臣,手握重權,聶君珩如今貿然闖入,恐會惹出事端,引得群臣不滿。”
齊銘道:“皇上放心,聶將|軍此行隻為尋人,若找不到郡主,他自會離開,斷然不會與侯爺發生衝突!”
皇帝仍不放心。
隻要一想到聶君珩平日裡乖張暴戾的性子,皇帝十分擔心他會在魏府做出什麼瘋狂之舉。
畢竟,當初他都敢當著群臣的麵,在朝堂之上手刃朝廷命官,若郡主失蹤真與魏旭忠有關,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思及此,皇帝不敢耽擱,連忙擬了一份聖旨,連夜派人送去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