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體在炭火的熬煮下不斷翻滾,發出刺鼻難聞的氣味。
夜北承目光掃視一周,發現殿內還陳列著許多藥櫃和抽屜,抽屜上寫了各種藥物名稱,皆是些毒物!
夜北承薄唇緊抿,快速走上前翻著所有的抽屜。
然而,無論他如何翻找,就是沒有找到雪蟾的蹤跡!
夜北承眉頭緊鎖,目光不由看向爐鼎內的黑色藥液。
難不成,北狼人已經將雪蟾入藥了嗎?
正當這時,殿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此地不宜久留!
夜北承迅速從桌上拿起一個瓷瓶,並將裡麵的藥丸全部倒了出來,而後快步來到爐鼎旁,將裡麵的藥液盛了一部分封存在瓷瓶內。
此時,殿外的腳步聲已然逼近。
“怎麼回事?負責看守的人呢?”
話落,殿門被人一掌推開。
隨著殿門大開,一龐然大物忽然迎麵襲來。
站在最麵前的侍衛來不及躲閃,被巨大的爐鼎撞飛數米,滾燙的藥液全部傾灑而出,將數名侍衛燙得不斷慘叫。
巨大的動靜瞬間驚擾了其他的侍衛,他們大喊道:“有刺客!立刻封鎖宮門!”
夜北承卻懶得與他們周旋,用長劍在一眾阻攔的侍衛中迅速開出一條血路,飛身上了屋頂。
等到大批援兵趕到,夜北承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夜色中,無影無蹤,無跡可尋!
看著被打翻的毒液,為首之人怒不可遏,當即下令道:“封鎖城門!全力追捕!”
命令一下,大批北狼人立刻衝向宮門,想要攔截夜北承。
然而,他們早已來不及,夜北承駕著馬,早已出了城門!
一夜奔波,夜北承回到溟州,這裡是距離北狼國最近的地方,隸屬北狼國與大宋的交界之地。
玄武見夜北承回來,立刻上前道:“王爺,您終於回來了。”
夜北承摘下臉上的麵具,看向玄武道:“王妃醒了嗎?”
玄武道:“王爺放心,王妃在裡麵,屬下一直守著呢。”
“好。”
玄武道:“王爺可找到雪蟾了?”
夜北承搖了搖頭,道:“沒找到,晚了一步。”
說完,夜北承轉身正欲進屋。
玄武道:“王爺,還有一事。”
夜北承頓住腳步,轉身看向玄武,道:“何事?”
玄武慌忙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呈給夜北承,道:“這是京中寄回的書信,”
“王爺先前讓屬下調查聶君珩身世之事,已經有了新的線索。”
夜北承將書信拆開一邊看一邊聽玄武細說。
玄武道:“據探子回報,聶君珩的母親確是難產而死。”
“探子找到當年負責接生的產婆,可產婆卻說,當年聶君珩母親誕下的乃是一個女嬰,且一出生便夭折了!”
“聶將|軍恐怕並非那對夫妻的親生兒子……”
夜北承微微蹙眉,他將書信放入懷中,語氣如常地道:“好,本王知道了!”
玄武道:“王爺……還需繼續調查嗎?聶將|軍的生母還未查到。”
夜北承道:“不必了。”說完,夜北承推門便進了房間。
房中漆黑一片,未曾點燈,夜北承取出火折子將燭台上的蠟燭點燃,整個房間頓時一片通明。
潛入北狼皇宮前,夜北承不想讓林霜兒擔心,便點了她的昏睡穴。
如今他已安然回來,她卻還未蘇醒。
夜北承來到床榻前,想要看看她是否睡得踏實。忽見她眉心緊鎖,額間冒出涔涔冷汗,似乎十分痛苦。
夜北承麵色霎時一變,連忙俯身將人扶起,語氣擔憂地喚她。
“霜兒,霜兒,你怎麼了?”
“醒醒。”
他喚了許久,林霜兒方才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見林霜兒醒來,夜北承方才鬆了口氣,他問她:“怎麼了?可是又做噩夢了?”
林霜兒情不自禁地捂著心口,神色難掩痛苦。
她道:“不知為何……我心口這兩日總是無端端泛疼,尤其今日疼得厲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夜北承將人擁入懷裡,溫聲道:“沒事,有我在。”
林霜兒總覺得不踏實,她道:“夫君,你說是不是淩霄和淩雪出了什麼事?我心裡總覺得很不踏實。”
夜北承微微蹙眉,這幾日他倒是有收到夜淩霄寄過來的書信,並將朝中局勢一並告知給了他。
可書信中並未提及其他事!
更何況,白譽堂已回京,有他幫扶,定能穩住朝中局勢!
思及此,夜北承道:“不會有事的,白譽堂已回京,有他在,不會發生什麼大事。”
夜北承心中即便有所擔憂,可如今北狼人虎視眈眈,正四處搜集毒物煉化雪狼,恐會危及整個大宋!
眼下他已查到一些眉目,若此時離開,無異於前功儘棄!他隻怕北狼國會成為第二個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