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著好些日子沒來看衛姝,請禦醫為她診脈寬她的心,可她怎如此糊塗。
且不說自己和謝靈不對付,她又不是府裡的主子,如何敢擅自請人替謝靈看病。
陳氏怒瞪了眼神色複雜的兒子,大吼道:“你若還想留在侯府,就老老實實的跪在院子裡......”
“母親。”,謝璟廷不忍。
“你還要袒護她?”
陳氏嗔道:“你不知道她闖了多大的禍?你想讓她害苦整個侯府?”
盯著兒子,她罵的更歡:“這賤人是個什麼寶貝東西,值得你驚動娘娘請禦醫前來?”
憤怒的咆哮完,陳氏便領著人離去,望著母親走遠的身影,謝璟廷一臉無奈。
見他默不作聲,衛姝委屈的跪下身去,開始不停抽泣。
望著她,謝璟沉吟許久後,忽然說道:“姝兒,你要是覺得待在府上憋悶,我在外麵替你買座宅子,往後你也不必看母親臉色,更不用顧忌雲娘。”
衛姝再傻也懂這話的意思,滿腹幽怨的看向他:“二爺是想將我當作外室養在外麵?”
謝璟廷揉了揉眉心:“等到合適的時機我會設法再將你接回來。”
“我不要。”
衛姝擦了擦眼:“難道二爺不想要那潑天的富貴和功勳了?”
想到她之前與自己提及之事,謝璟廷頓時止了聲。
“今日這事的確是我考慮妥當,侯夫人罰我我認了便是。”
衛姝道:“隻希望二爺好好記住,我受的這些委屈是為了誰。”
謝璟廷心酸的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目光不自禁的望向雲華閣方向。
她這些年跟著自己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卻從未聽她抱怨過。
想到這裡,謝璟廷默默歎了口氣,望回衛姝,語氣淡淡道:“等母親消了氣,我會去求她讓你回屋。”
說完,便黯然離去了。
蘇雲芊在雲華閣內與丫頭們為謝靈喂了半碗流食,去到飯堂裡用膳時也聽聞了衛姝被罰之事。
“活該。”
檸兒一邊布著菜,一邊罵罵咧咧:“真以為二爺向著她,就把自己當府上的主子了。”
洛兒卻是在揣摩著自家小姐的心思:“都過去好幾日了,小姐過繼一事怎麼一點音訊也沒有?”
焦慮難安的望著蘇雲芊,她不停蹙眉道:“侯爺不會忘了這事吧,咱們在京裡無親無故的,總不能叫侯夫人一直將小姐您困在雲華閣。”
蘇雲芊麵色平平的,但要說半點不急那不過是安慰自己。
不過,今日衛姝這番鬨騰真是叫她寬了心。
前些日子謝靈才遭遇過暗算,衛姝帶著陳淑妃的禦醫前來,謝泊珩若知曉難免不多想。
思忖著將春荷叫了進來,蘇雲芊吩咐道:“春荷,晚間侯爺回來,你去將世子之前的所有病曆取來,就說我想看看。”
想了想,才緩緩說出了重點:“還有府裡新來的醫師,終究是個不知根底的,醫術更是不能與宮裡的禦醫相比,請侯爺到淑妃娘娘跟前求個恩典,賜個禦醫專程照看世子的病。”
春荷捂嘴一笑:“世子夫人當真好盤算,如此一來,淑妃娘娘可得上心照料世子了。”
“自然如此。”
蘇雲芊抿住唇角,接下來的話並未說出口。
她知,陳氏絕不會將今日之事告知謝泊珩,可憑著春荷這張巧嘴,到謝泊珩麵前添油加醋一番,謝泊珩自會意識到過繼的緊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