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樂:“後來呢,流放了?”
“後來隻留下女眷流放,男丁全都斬立決。”籬征司眉頭都沒皺一下,顯然他對於彆人的事無法感同身受。
“斬立決?”看得出來陛下確實是盛怒。
之前蕭氏誣陷二哥通敵賣國,陛下隻把他關牢裡想來是真的皇恩浩蕩啊。
“沒錯,敢求情的全都下獄。”這些事情也是籬征司聽父親說的。
“三皇子的母妃逃跑了但是生下彆國的皇子,要是發現了會怎麼樣?”籬樂問。
籬征司把玩著酒杯,“也許得看東凜國的國君會如此處置吧?反正天子應該犯不著為了本該流放的一個罪臣之女而和東凜國交惡。”
籬樂不懂了:“那他們犯不著湊我們麵前暴露自己啊?難不成他們還和將軍府有恩怨?”
“不會,彈劾也好,求情也好,父親都沒份,交情就更是沒有。”籬征司很肯定道。
籬樂托著下巴:“耶律泉接近我們是什麼目的啊?”
“靜觀其變。”籬征司嗬笑,“這些東凜人是真的很想拉我們下水了。”
不妨先看一會兒戲。
“瑾妃娘娘到!”
居然還有娘娘遲到?
籬樂抬頭望去,一襲藕色宮裝的美貌婦人姍姍來遲,她款款而至,接受各種注目禮,笑容大方,端莊華貴。
丞相之女確實是大家閨秀,但她身上似乎並沒有家族遭逢劇變帶來的痕跡,儼然普通的世家之女優雅秀麗。
東凜國的天子非但沒有怪罪,還笑著親自下來迎接,皇後和舒妃臉都綠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的麵色也不甚好看。
“瑾是封號還是?反正應該不是本名。”籬樂自言自語,籬征司正要發話,倏地合上嘴唇。
因為瑾妃正看過來,她愣怔著看得出神,眼眸中閃爍著懷念的光芒,像是看到了許久不見的故人,不,比那還要強烈的情緒。
籬家兄妹狐疑地對視了一眼,這眼神很不好評價。
就算她是思念家鄉,也不用對家鄉的人抱著這種莫名的情緒吧?更何況,他們可不覺得把她全家抄了,砍頭流放的家鄉有什麼讓她懷念的?
真奇怪,籬樂想。
他們母子都好怪。
高陽郡主自然也注意到瑾妃的眼神,還和小小吐槽說:“好像娘看兒女的眼神,我娘好久不見我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小小不是很懂,他嗯了嗯,也不知道是在嗯什麼。
“愛妃不是說身體不適,怎麼過來了?”東凜天子伸手去拉瑾妃。
瑾妃這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看向東凜的天子,莞爾一笑,“臣妾無礙,陛下宴請各國來使,如此盛宴,臣妾自當來。”
帝妃相攜而去,甚是恩愛。
耶律泉的表情卻不怎麼開心,反正還沒有過來和他們聊天的時候開心。
宴會繼續,有彆國的來使表演節目,比如天方國的公主,她表演的舞蹈是和東方舞蹈截然不同的舞,倒是讓人眼前一亮,她靈活得像一條蛇。
籬樂莫名覺得這公主和雜技團馬戲團很適配,畢竟這個公主跳著跳著就跨火圈,還表演馴獸,簡直就像一個人的馬戲團。
各種叫好聲不斷,大皇子沉迷其中,這眼神好像是看心上人一樣。
不過男人嘛,喜歡看美女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