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之中,白翦也接受了一番治療,卸去染血鎧甲的他靠在一張床的床頭,胸前包裹著繃帶,手臂上紮著吊瓶的針,一名治療係輔助超凡者正在一旁施法為他療愈傷口。
他閉著雙眼假寐,但隻要閉上眼睛,在黑暗中仿佛就能看到妹妹被夜家那群魔化人折磨的畫麵,戰場上小晴那聲痛苦的慘叫仍在他腦海中不停回響。
白翦緩緩睜開眼睛,慢慢的說:“可以了,魯溫先生,我沒有多重的傷勢,你去為其他戰士治療吧。”
魯溫先生是一位年老的治療係輔助超凡者:“那可不行,將軍您是被夜家的魔化人所傷,剛開始的時候您可能沒有感覺到有多嚴重,但如果不重視,魔氣很快就會侵蝕您的身體,如果黑暗物質感染蔓延了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我是修羅境,魔抗比一般人都要高得多。”
“嗬嗬,依我看還是小心為妙,惡魔的力量對於我們人類來說一直都是劇毒,更何況您可是我們白城最強之將,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魯溫先生笑嗬嗬的說道。
白翦沉默著不再說話了,安安靜靜的在床上躺著。
過了一會,王恩公爵和馬隊長從外麵進來了。
“大人。”白翦想要起身。
“不用多禮了,在床上安穩躺著吧。”王恩公爵抬手製止了他。
白翦躺靠回床上,沉默了一下,說:“大人,今天這一戰是我的失誤,才沒能守住城牆,造成了那麼多的防禦設施被破壞。”
馬隊長輕蔑的哼道:“恐怕不是失誤那麼簡單吧?麵對那兩個夜家魔化人的時候,你明明很有機會乾掉他們,結果卻把他們放走了?”
“......”白翦無言以對。
王恩公爵麵無表情的看著白翦:“跟我解釋一下吧,怎麼回事?”
白翦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說。
馬隊長悠悠的說道:“還能怎麼回事,夜家的那個小魔種,把他的俘虜妹妹綁到了戰場上,白將軍看了一眼之後就不敢出手了。”
王恩公爵:“是這樣麼?”
白翦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然後他就看見了王恩公爵的眼中一閃而過的陰沉,以及失望的神色。
王恩冷冷的眼眸盯著白翦許久,而白翦像是犯了錯的孩子,默默低下頭去。
不過很快,王恩就恢複了正常的神態,語氣溫和的說道:“罷了,勝敗乃兵家常事,這算不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啊,小白......
“你要知道,你和你的妹妹白晴,你們都是白城的戰士,都是軍人,你以前不是說,戰士最好的宿命就是死在戰場上麼?”
王恩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想想,如果是你在戰場上被敵人俘虜了,你希望你妹妹怎麼做?”
白翦沉默了一下,說:“我會想辦法自儘......如果我被禁魔了無法自儘的話,我也不會希望她因為我而受敵人的牽製。”
“這不就對了?”王恩溫和的說道:“你妹妹也是一樣的。”
“......”白翦默然。
“再說了,夜家可是一群魔化人,他們冷血無情,不擇手段,從來都不講信用。”
王恩冷笑:“你因為你妹妹在戰場上被他們牽製,等到戰敗之後,他們也依然不會放過你的妹妹,這就是他們魔化人的作風!”
“......”白翦頓了頓,承認王恩說的的確有理:“嗯......您說的對。”
“不過,你今天的情況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我原諒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下一次,明白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