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武的親切交談下,店鋪的好評率一直維持百分之百。
就拿猿天來說,活生生看到自己的父親腫成一個球狀物體也就算了,還要看對方含著辛酸淚留下好評。
本來猿烈準備曬圖報複,在那之前,玄武已經‘友好’地給他們發來問候:敢發圖,嗬嗬。
猿烈氣得夠嗆,猿天安慰他:“您要想開點,好歹沒直接說要打死您。”
猿烈詭異地被說服了。
再說隗鈺山,店鋪剛剛走上正軌,他也鬆了口氣,往後幾天銷量穩步上升,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莫非大家終於發現這款產品的閃光點?”
莫遲:“應該是那些老客戶推薦給彆人。”
“為何?”
“為何?當然是抱著不能一個人倒黴的念頭。”
“……”
雖然不知道內情,但隗鈺山清楚莫遲推測的多半就是真相。
玄武帶著照夜魚去了附近的小河修煉,據說是因為照夜魚看到狐族老祖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它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在照夜魚能抵抗初級魅惑術前,玄武會時刻盯緊它的修煉。
房子裡沒有其他人,莫遲不用顧忌被人發現身份,大部分時間都是像之前一樣,化作虛影跟在隗鈺山身邊,時不時厚顏無恥地討要杏子。
“就快要入秋,”莫遲目中帶著亮光:“秋天是收獲的季節。”
隗鈺山的杏子那時要到迎來大豐收。
聞言隗鈺山冷笑:“秋天到了,冬天還會遠麼?”
莫遲身子微微一顫。
隗鈺山像是沒有看見,惡劣提醒:“冬天我可是不結果子的。”
莫遲的身子再度一顫。
隗鈺山用手機及時拍了兩張照,滿意地當做桌麵。
莫遲:“精怪的開花結果不受季節限製。”
隗鈺山點頭,沒有否認:“然而冬天的果子沒這個時候甜,我對自己很嚴格的,要結就要結出精品的果實。”
“……”
心好痛。
不去理會陷入痛苦的莫遲,玄武和照夜魚都不在,隗鈺山對夜晚的來臨很期待,總算可以安心睡個好覺。
從白天盼到晚上,太陽剛一落山,隗鈺山就已經爬到床上,閉目養神。
少許的睡意伴隨時間的流逝滋生,萬籟俱靜。本是於周公洽談的好時機,隗鈺山卻突然睜開眼睛,蒙上棉被,過了一會兒猛地坐起身,側耳附在窗邊:“我怎麼聽著有人一直在罵臟話?”
一度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仔細聽空氣中似乎有著細碎的聲響。
莫遲還沒從冬天不結果子的悲傷中緩和,有氣無力道:“是烏鴉。”
“烏鴉?”
“它們喜歡在夜間罵人,用獨特的聲音引導人們進入噩夢。”
“……”隗鈺山打開窗戶,卻什麼也聽不見了。
莫遲:“隻有在睡夢中或是半夢半醒的狀態才能聽到。”
隗鈺山揉揉眉心,總覺得全世界都在和自己的睡眠作對。
以前從來沒聽見什麼叫罵,可見是位新搬來的‘朋友。’
問了兩聲解決方法,莫遲均無回應,沉浸在悲傷中無可自拔。
隗鈺山歎了口氣,有些後悔白天逞一時口舌之快:“離冬天還有很久。”
“居安思危。”莫遲道。
“……”
不過這時莫遲的精神狀態緩和過來一些,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會想辦法讓隗鈺山不受寒冬影響。
隗鈺山懶得下樓,化作藤蔓直接從窗戶延伸出去。
夜晚的小區有種魔性,不是平日上口頭用來開玩笑的那種打趣說法,是一種真正的魔性。
灌木叢,樹林,亭子……這些白日裡隨處可見的東西在黑夜籠罩下散發出奇特的氣息,仿佛隨時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從裡麵跳出來。
烏鴉放肆地‘高歌’,漆黑的羽毛有種詭異的美感,它站在枝頭,像是一個王者俯視眾生。
享受著這種快感,烏鴉仰起脖子,叫得更起勁了。
“嘎嘎。”烏鴉眼珠不停轉動,陡然間被一根藤蔓勒緊脖子,聲音轉變為鴨子叫。
“原來就是你在擾我美夢。”一隻會殺鴉的藤蔓不可怕,但這條藤蔓開口就令人驚悚了。
“嘎嘎。”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嘎嘎!”
藤蔓微微放鬆一些,烏鴉總算能發出相對正常的聲音。
“說人話。”
烏鴉頗為委屈地開口:“來者何人?”
藤蔓蠢蠢欲動,似乎想再一次糾纏它的脖子,烏鴉嚇得翅膀不停撲扇,然而還是沒有逃脫藤蔓,被綁成粽子後,強行帶去了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