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召字訣(1 / 2)

過天門 唐酒卿 6884 字 3個月前

江濯隻要不挨親,就總有些浪蕩,聽了這話嘴角微動,沒忍住笑意:“嗯,好,不講道理就不講道理。”

心裡又想:我也不講道理,說親就親了,這要怎麼和祂解釋呢?難道要告訴祂,當年洞裡相遇後,我就一直想著祂……可是想是一回事,親又是另一回事……我怎麼這麼高興?

他想到這裡,又覺得好笑:我自己什麼都沒想明白,就親了人家。我真是,嗯,我真是……

太清又叫他:“江知隱。”

江知隱心正亂:“嗯?”

沒留神,太清半個身體都壓了過來,祂剛還威風凜凜的,現在倒像生病了似的。江濯顧不得再胡思亂想,忙扶住人問:“怎麼了?”

太清靠著他,沉甸甸的,一副倦怠疲頓的模樣。江濯忽然想到二十年前,太清在洞裡也有過相似的情況,便說:“很累嗎?我畫道清神符給你。”

他隔空畫了道清神符,豈料,那清神符一現形,就瞬間化作了灰燼。

不可觸碰!

看來傳聞是真的,太清是不可觸碰、不可直視的神祇。江濯看著那灰燼,有些糊塗:如果傳聞真的,那我呢?我不僅看了祂,還親了祂啊。

可惜這個問題即使他再聰明,也想不出答案。這時,天上的幽引化作金鳥,飛過傀儡線,回到江濯的麵前。

江濯說:“過來。”

誰知幽引不但不應,還往後退。

江濯道:“嗯?你退什麼?是害怕嗎?祂又不會吃了你……你好歹是供奉過艽母的神木,膽子這麼小?!等等,你要跑哪裡去!”

幽引顫巍巍的,打了個旋兒,掉頭往彆處跑。它拖著金色尾光,“嗖”地穿過街道,一頭撞在某個白骨架子上。隻聽“嘩啦”一聲,白骨當即散落一地。

“啊!”有個熟悉的聲音驚慌道,“小師妹,這是什麼?是暗器嗎?!”

小師妹回答:“不像暗器,有點眼熟。”

安奴說:“它飛來飛去的,會不會是鬼師的傀儡?我們這一路上什麼都沒碰到,肯定是中計了……不對,鬼師的傀儡不會有金光,這東西看起來倒像是……”

天南星接道:“倒像是四哥的幽引。”

他倆自從進了小勝鎮,便沒了消息,現在聲音離得不遠,就在附近。江濯本想回應,又猛然想到:不行,太清還在這裡,如果傳聞不假,那他們看見太清,豈不是也會當場化灰?

安奴重新爬了起來,正朝四周喊:“江兄洛兄,你們在嗎?”

江濯心道:不在不在。

天南星說:“應該在,很近了。”

她這話一出,江濯才想起來:糟了,忘了小師妹身上有引路燈的印記,能隨時感知到我的位置。等會兒乾脆使個泰風,先把他們吹回去。

正想著,肩膀忽然一沉,是太清。祂銀發流瀉下來,帶著江濯的手,在自己胸口寫了一個字。

令。

“令”是令咒

中最簡單的,誰都能使,若是以前有人對江濯說,用“令”字就能封住太清,江濯必定會認為對方瘋了。但現實怪就怪在,當太清握著他的手,寫完這個“令??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字以後,那銀發真的開始逐漸變成黑色。

天南星轉過街角,叫道:“四哥!”

安奴說:“哎呀,這裡怎麼這麼多死人?江兄,你們還好嗎?咦,你們怎麼了?”

他們圍上來,安奴更驚訝,指著江濯的眼尾:“怎麼這麼紅!是碰見惡人,跟人家打起來了不成!”

江濯手一歪,差點勾到太清的領口。太清似乎笑了,鬆了握著他的手,仿佛變回洛胥以後,人也不那麼“病”了。

天南星摘掉罩在臉上的布條:“我看印記一會兒亮一會兒滅,還擔心你們有危險,就和安兄弟趕過來了。四哥,你受傷了嗎?袖子都破!”

江濯拉起袖子,忽略了安奴的問題:“不要緊,麻煩你傳個令給師父,告訴她我沒事。”

火魚袍能示警,如果不傳消息回去,時意君必定會擔心。天南星應了,又把引路燈的印記拿出來:“你們找到燈芯了嗎?我和安兄弟一進鎮子,就碰見了鬼打牆,在原地轉了半宿,什麼也沒碰到!”

太清因為不能再挨著江濯,口吻也變回一貫的怠懈懶散:“鬼打牆?小師妹,請你詳細說。”

天南星便把她和安奴入鎮以後的怪事說了。

原來他們潛入鎮子後,就碰見個死屍,那死屍帶著他們,在鎮裡轉來轉去,轉了半宿什麼也沒碰著!

江濯說:“原來如此……”

安奴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原來如此?江兄,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唉,怎麼我們轉來轉去的,什麼也不知道!還有陶聖望呢?你們碰見了嗎?”

天南星道:“你一下問這麼多,四哥頭都痛了,他一頭痛就會偷懶。”

江濯被猜中了心思,隻得說:“什麼偷懶,我是在想先回答哪個問題。嗯,我說‘原來如此’,是因為我們入鎮時也碰見了一個死屍。”

現在回想起來,就會發現,他們早在入鎮時就被發現了。太清說過,圓月是眼睛,既然是眼睛,表明鎮中的神祇一直在看著他們。先是封山咒失效,接著是死掉的鬼師引路,其實目的都是為了把他們帶到老宅。

可是為什麼呢?是因為弟弟自知無法勸阻陶聖望,所以要請他們幫忙嗎?江濯想到那個兆域裡的小孩,又想到勘罪裡的陶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