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的目光,在那些反對之人身上一一掃過,並不動氣:
“我知道大家對於我的能力有很多質疑,但我身為蘇家人,其實小時候也是泡在酒缸裡長大的,釀酒方麵我或許沒有諸位熟練,但品鑒酒水我還是有信心的。”
“另外,我也有豐富的管理經驗,之前在明月縣也乾過好幾年的果蔬超市,我覺得這些足夠我帶領大家……”
然而,蘇韻的話沒說完,就再次被人粗暴的打斷了。
有工人直接摘掉帽子,砸在了地上,一臉憤慨的大聲道:
“真是可笑,賣水果的超市能和酒廠相提並論?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你也好意思拿出來吹噓,我還說我在麻將桌上縱橫數十年呢,那我是不是也能當廠長?”
不少人聽了,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說的好,這女娃娃還是年輕,以為當個店長就有資格來酒廠對我們吆五喝六了,這麼年輕的人,吃過幾碗飯見過多少世麵啊,知不知道現在這社會講究論資排輩的?”
“老子進酒廠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你有什麼資格領導我們?”
到了這裡,人群裡終於有人圖窮匕見,握著拳頭舉起手大喊道:
“下台下台,我們不要你當我們的廠長,讓蘇偉業蘇廠長來,我們隻接受他的領導。”
“你要是不下台,我們就罷工,不乾了!”
“對,罷工不乾了!”
現場群情激憤,四十幾號人裡,有三十多個人都在吵鬨叫囂,仿佛隨時準備要造反一樣。
張根鎖背著手站在蘇韻身後,看著眼前廣場上的一幕,嘴角得意的露出一絲冷笑。
他對蘇偉業和自己聯手安排的這一幕很滿意。
作為在蘇氏酒廠開廠就一直存在的老人,張根鎖對酒廠的影響力,可一點都不比蘇偉業這些蘇豐年的直係親屬要差。
一個三十剛出頭的女娃娃,就想鎮住他們這麼多老工人,想屁吃。
蘇韻雖然預料到了眼前的一幕,但她卻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反對自己。
怪不得父親蘇偉民鬥不過蘇偉業,這酒廠裡有九成都是蘇偉業的人。
眼看著那些員工越吵越凶,有人更是已經開始向前逼迫,大有逼宮的架勢,蘇韻的臉色忍不住一白,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住,顯得非常緊張。
確實,酒廠和水果超市是有很大區彆的。
這些常年浸泡在酒精裡的工人,脾氣暴躁的很,沒有一個是好相處的,偶爾酒精上頭,更是會選擇直接用拳頭解決問題。
自己女人的身份,顯然更容易刺激這些人的情緒。
就在蘇韻有些堅持不住的時候,身旁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踏前一步,幫她擋住了臉絕大部分工人的視線。
蘇韻立刻就感覺到周身籠罩的壓力為止一輕,心中長舒了一口氣的同時,感激的看向擋在身前的張大川的背影。
張大川雙臂抱胸,目光森然的掃視下方的工人們,冷哼一聲:
“我們今天來是給你們發通知的,不是征詢你們意見的。”
“根據蘇豐年老爺子的指示,從現在起,蘇韻就是你們的廠長,你們身為員工,必須要聽從她的命令。”
“不想乾不想聽話的,現在就可以滾蛋。”
“老子實話告訴你們,外麵有大把找不到工作的年輕人想要來酒廠乾活,你們前腳走,我後腳就能招人進來,不信的話,可以試試。”
張大川氣勢十足的話,立刻震懾住了那些工人。
他們鬨事歸鬨事,但並不是真的不想乾了,要是真被這兩個瘋子不分青紅皂白的開除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