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張根鎖腦子裡還回想著先前王鐵彪滿是威脅的話。
他又氣又怕,又怕又氣,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乾脆直接拿起桌上電話,撥通了蘇俊傑的手機。
蘇偉業當廠長的時候,張根鎖是副廠長,蘇俊傑這個廠長兒子,近水樓台也當了個副廠長,所以兩人經常混在一起,張根鎖和蘇俊傑說話也就更敞亮隨和些。
是以,電話剛一撥通,張根鎖就迫不及待的道:
“俊傑,那個蘇韻和張大川不得了啊,才來酒廠兩天,就當著我的麵搞事情了!”
“他們把酒廠劃分成了兩個區,把我們這些支持你們的人全都分到了什麼非核心區域,又弄出一個核心區域隻許他們自己人進出,我覺得那裡麵一定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那頭蘇俊傑倒是鎮定,笑嗬嗬問道:
“根鎖叔你彆急,先詳細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唄。”
張根鎖無奈,隻能耐著性子,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蘇俊傑,末了擔憂道:
“我覺得吧,那個蘇韻這次怕是來真的了,張大川消失兩天,就帶回來一批高粱,那東西恐怕不簡單啊。”
“而且,那個張大川還從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帶來了七八個凶神惡煞的家夥,明顯是道上混的狠人,直接就進了酒廠當起了保安了。”
“你快點想想辦法,不然我怕酒廠三個月後,就不姓蘇而姓張了!”
蘇俊傑聽了對方的講述,略作思索之後,不屑一笑:
“叔你多慮了,我看蘇韻他們就是在故弄玄虛,唬你們這些人呢,沒必要憂心忡忡的。”
頓了頓,他補充道:
“釀酒這件事情我雖然不精通,但從小也算耳濡目染了。”
“釀酒的原材料固然重要,但其實最重要的,還是看釀酒者的技術和配方。”
“你看範家的醉天下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們家用的原材料也都是這白龍市周邊種的糧食,和我們用的沒太大差彆,但人家釀出來的酒就是比我們的好,不就是因為人家有秘方和釀酒高手嗎。”
“所以這事其實沒那麼要緊,你放寬心,彆自己嚇唬自己,他們既然不讓你們進去,那就不用管了,愛咋咋地。”
張根鎖一想,好像是這個理,便稍稍安心:
“那我就由他們去了?”
蘇俊傑“嗯”了一聲,但隨即卻又話鋒一轉道:
“我這倒是有個辦法,能讓您老出出氣。”
張根鎖一聽,急忙問道:
“什麼辦法?”
他之所以給蘇俊傑打電話,就是憋了一肚子氣沒出撒。
蘇俊傑嗬嗬一笑:
“那女人既然搞什麼三六九等,那咱們也不能慣著她。”
“現在你手底下不是也有一批人嗎,從明天開始,你讓他們輪流裝病,請病假,總之就是怎麼偷工減量怎麼來,你看到時候著急的是誰。”
張根鎖皺眉:
“這恐怕不太好執行……那蘇韻本來就調低了工資底薪,換了工資模式,如果繼續偷工減量的話,弟兄們這個月的工資可就比以前少太多了。”
“這種事情,沒人肯乾的啊。”